对于这种人宋人是唾弃的,但士大夫是一种极度爱面子的群体,他们强烈到可以无视一切的自尊心可以让他们扭曲一切事实,并加以掩饰,这些投奔异国的文人也是文人,也是士大夫群体中的一环,为了掩盖他们这种叛国的丑行,在更多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用夸赞这种方式来替代恼怒,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惦记着这种事了。
王子聪就是其中的一员,但他跟那些普通的寒门子弟不一样,家境温实的他并不用考虑为了生活而生活,在他还小的时候父母送他去先生家拜师读书,本身也没指望他去做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之类的事情,只因他是家中的次子,又是遮出,继承家业对他来说并不可能,所以他和父母和家族决定送他去都市,让他安心的做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就好,这些是他后来长大的时候才了解到的,不过他把父母对他的一种保护方式当成了憎恨的来源,每次看到自己的亲生大哥的时候,他就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取而代之,所幸的是上天让你失去了什么,就会从另一方面补给你一些补偿,就例如他的聪慧,十年寒窗他没有,因为他的聪慧,他总是比旁人更容易读懂书上的内容,也比旁人多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其他的一些事情,例如经商例如手段。
十九岁那年,在金榜题名失败之后,他回到了家里,用自己多年前就开始的布置害死了自己那个总是为家族延续奔波的大哥,从而加入了争夺家族掌控序列的开端,不过两年,偌大的家族就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者说并不只是这些,家族很大但是却没有办法承载他的野心,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名金国的大臣,对方对他的学识和手段赞叹不已,并许诺只要他肯来金国,荣华富贵万人之上等闲事尔,他承认他动心了,不久后就把家族重新还给了那些只知道赚些蝇头小利的家人们,从此踏上了远离宋国,背井离乡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当年那个还略显青涩的小小书生,一转眼已经在金国混的风生水起,此次更是随完颜兀术的政变成功一举做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权利的快感让他如痴如醉,可他也明白自己的母国是个多么强大的国家,这种强大虽然并不表现在武力上,可从经济实力上,人才的拥有量上,在这个世界上还无人能超越,因为了解,所以恐惧,他知道如果不趁这个国家还虚弱的时候落井下石,等他们开始意识到武力的重要性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是昙花一现而已,但是他怎么可能坐视这种事发生,所以他南下跟着大军征伐自己的母国,每拿下一座城池,杀一个宋人他心中的恐惧就少了一分,直到那个名叫岳飞的男人出现.。这个男人如同山岳一般的压碎了他的妄想,也压碎了金国想要一举击溃南宋防线的战略目标,所有的一切都在岳飞这个名字前止步了,如果说谁最恨岳飞,那么不会是完颜兀术,也不会是金军中众多将领,恰恰正是王子聪这样背叛自己母国转投他国并且回头攻伐自己母国的败类,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如果金国不能长久的持续下去,他们终究只会成为历史书上的反面教材供后人劝诫子弟,这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
完颜兀术睡得的很沉,王子聪很快就将军中的事务理顺,这种能力是金军中其它人没有的,也是王子聪颇感骄傲的一点,随着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扯回现实,王子聪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看着绵延无尽的老虎岭,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心境的影响,此时犹如睡虎的老虎岭在他眼中却似乎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的凶猛异兽在死死的盯着他,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王子聪的冷汗冒了下来,读书人讲究一运二命三风水,王子聪看着眼前的老虎岭,冥冥中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甚至一度让他感觉眼前的地面都在颤抖着。
王子聪努力的摇了摇脑袋,想将不安的感觉甩出去,不再去看那凶恶的山势,可他却发现了另一幕可怕的场景,一块块地面凭空掀开,一个个犹如恶鬼般的“人”或者说是鬼正在从地底爬出来,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嗜血和兴奋的目光,王子聪顿时吓得双腿不稳,想向后跑去,可等他转身的一刻才真正的惊呆了,整个营地之外几乎是包围状的地面全部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开了,没有喊杀声,只有不停聪地底爬出来的“恶鬼”和惊呆了的金兵们。
直到此时王子聪蔡意识到了什么,一声敌袭刚刚喊出了一个敌字,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带着他飞了起来,没错,就是飞了起来,王子聪在半空中往回看时,只有一个手持钢刀的恶鬼脚下还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只是不知道那尸体的装束为何和他一样.?
一从地下爬出来,早已憋坏了的秦虎就跳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文士想要喊叫出声,想也没想就冲那文士挥出手中钢刀,钢刀锋利不是肉体能抗衡的,好大一颗头颅凭空飞起,秦虎才踢开那犹自还在喷着鲜血的尸身提着钢刀,一步一步犹如真正的恶鬼般朝着还在惊恐的看着他们的金兵们走去。
卫家军中走勇武路线的有三人,秦虎,李胜,李武,原本秦柱也算是其中之一,可自从被布楚委任成侦察营统制之后,他的武功路数也开始橡灵动方面转移,唯有这三人一直没变过,且越发的勇猛难当,赵铭曾说过,如若被这三人闯入了人群之中,再配以卫家军兵刃之犀利,少有人能抗衡一二,此时秦虎的表现就有如赵铭所说的那样,一人一刀,杀入人群,走到哪里,哪里的生命就会随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