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冒险一试了,而周围看着他这么干的人,都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来,唯有那姓何的医生若有所思晃着脑袋。
接着布楚又命人用担架搭了两个简易的台子,一个略高一些,一个略低一些,布楚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在自己的手腕上开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了出来,布楚的面色变都没变,用细长的芦苇管接在自己的血管处,又让赵铭在昏迷的杨再兴手腕开了一道口子,将芦苇管的另一端接了上去,布楚就这样赤裸着上身躺在高一点的台子之上,手腕处流出的血液顺着芦苇管缓缓的流进杨再兴的手腕内,芦苇管毕竟是最原始的工具,比不得后世那种专业的吊针,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布楚的不少血液顺着创口流了下来,鲜红色的液体配着此时这种在众人看来十分诡异的画面里,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场面压抑着,不知道是谁终于没忍住红着眼睛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这位小将军,是在拿他自己的命续将军的命啊”他这一声呢喃,声音非常小,但是场面安静的不像话,所有人好像都听到了一样,红着眼睛。
何军医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睁开眼睛时,双手已经重新变得沉稳起来,接过赵铭消好毒的特制匕首,开始给杨再兴一根一根的挑掉体内的箭头,这个过程不能快,人体内的血管太多,虽然何军医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中华传承数千年的中医也不是说着玩的,仅仅凭着他的经验,最终把杨再兴身上的箭头一一挑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布楚手腕上的创口凝固了几次,他又反复的开了几个口子,不停的给杨再兴输血,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能输多少血才算危险,所以他还是认为自己能把握好分寸的,可在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看来,布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杨再兴的面色则一点点的红润起来,距离他们最近的何军医甚至能感觉到杨再兴的呼吸都慢慢的平稳起来。他们脑中关于布楚把命渡给杨再兴的念头也越来越深,一时间看向场中的眼神又敬又畏..
“叮”一声,何军医挑除了杨再兴身上最后一个箭头,丢到了一旁,再用卫家军特制的白药在杨再兴的伤口上涂抹了均匀,这才起身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探过杨再兴的脉搏,不敢置信的对着一旁同样紧张的赵铭说了一声:“不可置信,不可置信,赵将军,杨将军已无大碍,日后只要细心修养,不日即可痊愈。”
这声音不大,确也够全场听到了,那些伤兵一个个激动的恨不得跳起来宣泄,但他们依然记得布楚之前说过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保持安静的话语,捂着自己的嘴不让欢呼声发出来,确忘记了去捂欢喜的眼泪..
赵铭自然也是很高兴的,突然他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连忙按住何军医的肩膀,着急的说道:“布将军呢?快看看布将军有什么事没有!”他这一声打破了喜悦的气氛,场间又再次沉闷起来,他们不懂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布楚之所以能救活杨再兴,必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个代价甚至有可能是生命…
何军医面色也是一紧,顾不上劳累的身体,连忙去看布楚的情况,搭了片刻脉,又仔细的看了看布楚的瞳孔和舌苔,他的每一个动作就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跟着一起跳动,直到他再三确认之后,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滴道:“布将军也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睡了过去,我们大家还是安静一些不要吵到他们,先将他们送回军中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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