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李纲盯着布楚看了片刻,直盯的布楚有点发毛,才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嗯,能将问题看的如此透彻,不愧为务实之人,小布啊,老夫问你几年多大了,可曾有字号?”
“回禀先生,小子今年十三,过了年就十四了,还未取字”
“既如此,老夫给你取一字可好?”
“啊?”,布楚楞了一下,不明白李纲干嘛突然要给自己取字,正在疑惑间,旁边的李宗之着急了连连给布楚使眼色“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先生,以我父亲的身份,多好皇亲贵族想求我父亲赐字都求不来呢!”
听李宗之这么一说,布楚才反映过来,连忙单膝跪地,恭敬的给李纲施礼“请先生赐字”
李纲满意的点了点头,斟酌了片刻,眼神一亮想到了一个合适布楚的字号:“老夫此生见过不少少年英杰,或是一飞冲天功成名就,或是随波逐流泯然众人,然能一以贯之的少有,老夫观你既是务实之人,想法又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只愿你日后做事能有始有终不忘初心,做一个务实之人,为我汉家香火添砖加瓦,故给你取字,勉之,你若日后有懈怠之时,当以自勉之,切记切记。”
李纲说话的时候布楚一直保持着施礼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待李纲说完,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谢先生,布楚日后定当铭记于心,不辜负先生厚爱。”
李纲开怀的笑着将布楚扶了起来,笑着说:“傻小子,还叫先生啊?”
布楚这才想起来,在古时候赐字这种事除了长辈基本上只有老师才会给学生取字了,李纲既然肯给自己取字,那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弟子对待了,布楚又惊又喜,想不到居然能被李纲这种千古名臣收到门下,当即又跪到在地,把拜师之礼补全,满面羞愧的说:“老师厚爱,学生竟然不知,实在是有失礼数”
李纲却是不介意这些的,再度将布楚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到:“不怪你,不怪你,不懂礼数日后学就是了,只是苦了你自幼诸多磨难,颠沛流离,才会不知”
老人的面容慈祥,言语中都是满满的疼爱之情,布楚只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后世的那个师傅也是这么疼爱自己,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傻小子,怎么还哭了呢,这是好事呀,该高兴,高兴,以后我就是你我就是一家了,想不到我李宗之年近四十还能有个小师弟,哈哈哈”李宗之看到自己父亲终于把这个天资惊人的小家伙收入门下,也很替两人开心,出言打趣道。
“见过大师兄。”布楚擦了擦眼泪,也像李宗之行了一礼,而后三人对视一眼李纲李宗之都是开怀大笑,布楚则是摸着脑袋嘿嘿的傻笑着一时间屋内其乐融融。
待情绪平复了一些,只见李纲又从怀里拿出一本文册,笑咪咪的递给布楚,开口道:“今日勉之拜老夫为师,老夫也没什么东西可赠与你,这本文册你看一下,就当是为师赠你的见面礼了。”
见又是一本文册,布楚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就愣住了,待全部看完,眼中的泪水再度奔涌而出。。
“圣躬安,罪臣李纲启奏,自罪臣离朝已有数载寒暑,多年不见圣颜,万望圣上龙体安康,罪臣戴罪之身,犹不敢忘圣恩浩荡,忆昔伴圣上数载竟未能为圣上分忧解难,至今想来仍是羞愧难当,今虽在圣上万里之外,仍时时自警为国出力,现于荆州南境偶见一山谷山势繁茂地杰人灵,实属人间乐土,又见连年天灾难民无数,罪臣擅作主张聚拢难民于此地成村,现已有户数百,人口两千余众,全赖圣上洪福,使村落有成,流民有所依,臣愿为圣上在此开垦荒地兴建城池,为我大宋添砖加瓦,再多一县,臣早年昏碌不知圣上苦心,只懂穷兵黩武,不知与民将息,实乃罪不可赦,万幸人至暮年方有所悟,开疆扩土未必需兵,安民乐业才是王道教化,罪臣叩请圣裁,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