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的奴才而已,万万担不起这太子奶妈的名头啊。”
这房妈妈不是太子奶妈的事情,梵音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刚回京入国公府的时候,顾景香就明确的跟梵音说过,这房妈妈是太子的人,却没说是太子的奶妈,想着太子爷不会让自己的奶妈来着尚书府做伺候人的卧底工作,后来自己从丫头打听到的也表明房妈妈的确是太子的人,不过只是太子府上一个外院的婆子,之前的身份也只是一般,在太子府上并不是什么很受重视的人。
梵音看了一眼一直不动声色的顾韦正,然后才接着问道:“原来不是,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只是坊间一直有传您是太子的奶妈,所以我便来证实一下,这事要是那天让太子知道,那可是冒充的罪名啊。”
房妈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房妈妈在太子府上多年,内宅的争斗不知道看过多少,梵音的这几句话房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呢,这是梵音在警告自己,坊间的传闻不可信,若是终日乱嚼舌根,说不定那天就会被这坊间的传闻所害。
梵音停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房妈妈,伸手把自己头上的一直发簪扯了下来,顺便把头发弄的有些散乱,然后才说道:“房妈妈,快起来吧,跪在地上多凉啊。”
梵音把玩着手中的簪子,然后对房妈妈接着说道:“房妈妈可会梳头?我这头发散的不是时候,若是待会老夫人起身看到我这样,定然会责怪的,你帮我梳一下头可好?”
看着站在身后小心的梳着头的房妈妈,镜子中只倒影出房妈妈的鼻子和下巴,梵音盯着镜子里房妈妈的样子,还是觉的熟悉的很,但是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还是什么事情。
“房妈妈可还有亲人?”梵音看着镜子里的房妈妈直接问道。
房妈妈仍然小心的帮梵音梳头,一脸淡然的说道:“有个女儿,不过已经失散快二十年了。”
“没找过吗?”
“找过,当年逃难的时候失散的,找了好些年,没找到,也就死心了,一个小姑娘,才十二三岁,说不定早在逃难的路上饿死了。”房妈妈说起这些有些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又有些无奈,就像抗争不过命运只能无奈接受。
梵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年代何其多,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只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是这一类的故事赋予这个时代最沉重的灰暗。
梵音梳完头,看着老夫人还是没有醒来,房妈妈的事情梵音突然不想追究了,若是对方真心隐瞒,自己又怎会从一个妇人身上发现什么呢。就算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受牵连的不过是一些可怜的棋子罢了。嘴重要的是,梵音终于想起房妈妈为什么让自己感觉那样熟悉了。
梵音对顾韦正告别,看着房妈妈,梵音临走前说道:“房妈妈,坊间有句话,叫你心心念念的人终有一天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和你的女儿说不定也会有这样一天的。”
“借三小姐吉言。”房妈妈很是恭敬的说道。
梵音站在门口,看着尚书府的天空,悠悠的说道:“以后再见面不要叫我三小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