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点点头,倒没有再做些什么,也不管那快要断气的李斌,将目光转向背后,意味深长。
只见距离江晨不过几步远的地方,白轻轻蹑手蹑脚的身体猛的僵硬,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双手还紧握着一个透着寒光的匕首对准了江晨。
江晨的突然转身似乎措不及防,让她的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连那鲜红的巴掌印都变得不太明显,额头汗如雨下,身子更是颤巍巍的想要倒下,像一个行就将木的老人。
“你要试试吗?”
江晨目光冷漠,将短弩对准白轻轻,其上已经装填上一根黑羽箭矢,箭头闪烁着寒芒。
咣当一声。
匕首掉落在地上。
白轻轻捂住嘴,眼中泪光闪闪,连连倒退几步,再度瘫倒在地上,身子不停打颤。
江晨见状脸色稍缓,收起短弩,向她走去。
“别害怕,我只想问你一些问题,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伤你……”江晨蹲下身子,看着浑身打颤,瞳孔不断收缩,呼吸急促的快要吓晕过去的白轻轻,好似一只受惊的小兽,心中有些无奈,只得柔声安慰道。
“当然,如果你再不好好配合的话,我少不得要动用一点手段了……”江晨面露笑容道。
事实上,江晨早就发现这个白轻轻不老实,眼神闪烁,身体僵硬不自然,最重要的是她将匕首偷藏进衣袖的那一幕江晨都看在眼中。
江晨的笑容很真挚,然而这笑容在白轻轻眼中却犹如恶鬼,身为白家二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哪里遇见过如此血腥之事。
白轻轻自小在这高墙大院中长大,侍女,奴仆,她均是打杀过不少,然而对她而言那不过是一句命令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动手,自然有人代劳。
刚才江晨用短弩射杀李斌的场面,如此野蛮的手段,已经彻底将她镇住了。
可以说即便江晨不转身,这个白轻轻也不可能有勇气动手。
白轻轻本来试图用匕首袭击江晨,但如今已经彻底绝了逃走的心思,此刻她慌忙点头,如小鸡啄米,生怕惹得江晨不高兴,对她做点什么。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配合,即便江晨不会杀她,也有手段让她痛苦万分。
“你对马贵了解多少?”
江晨见白轻轻脸色惶恐,不似作伪,抛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马贵?那个野种,我和他接触不多……”白轻轻说到这里见江晨皱起了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说道。
“不对,应该是府里的人都和他接触不多,他身份特殊,不招人待见,十几岁才被接进府里,带了一些府外的恶习进来,为人不仅木讷,不喜与人交流,更是喜欢独居,听说刚进府时父亲心中有愧,专门给他挑选了几个仆人,但后来全都被赶走了,惹得父亲极为不喜……”
几分钟后。
“除此之外呢?你只需要告诉我这马贵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就行了。”
江晨摆摆手打断了白轻轻的话,除了开头的话有点价值,其他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信息。
“奇怪之处?”白轻轻见江晨态度转变,顿时有些慌乱,犹豫一下,还是将最近的一件怪事说了出来。
“这,这马贵行事处处都很奇怪,不过要说最奇怪的还是最近马贵陪同三娘一块去天泉寺上香祈福。”
“天泉寺上香!?”
江晨眉头一挑,让白轻轻继续说下去。
“对,天泉寺上香……”白轻轻见江晨有了兴趣,松了一口气。
“这天泉寺据说已经存在千年之久,里面高僧无数,祈福极其灵验,听说我白家能够在东阳城屹立不倒便是当初白家先祖曾在那里祈福,半年前父亲突然想起这件事,便有了还愿的心思,可是这天泉寺位于东阳城百里之外,路途遥远,一路上势必经过穷山恶水,深山老林,遭遇一些虎狼野兽,即便有护卫一路跟随,来回怕是也要吃不少苦头。”
“所以,所以父亲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自己的儿子白阳秋加上自己的夫人李秋玉代替自己前去,可是大哥和大娘同样不想去吃这个苦头,又推脱给其他阿娘,姐妹,于是相互推脱之下,到最后父亲决定让三娘以及六妹前去……。”
说到这里,白轻轻偷偷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坐着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竖耳倾听的白颖颖,才继续说下去。
“三娘和六妹在府内地位本就最低,而且父亲也希望自己的血亲亲自前往还愿,这件事情就在四个月前定下了,没想到的是临出发的时候马贵突然提出要一同前往,父亲虽然对马贵的这一行为感到奇怪,但是略微一犹豫就答应了,他的本意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前往。”
“可是,可是没想到来回不到两个月的路程,他们用了近四个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