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老子一发月牙天冲!”
什么?
井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睁开双眼,向后望去。
一道硕大的淡蓝色月牙缠绕着丝丝电流,劈开雨幕搅动着水汽,朝着结界之上的【鬼将】飞掠而去。
轰隆!
那与【鬼将】身高差不多长的淡蓝色月牙硬生生德砸在【鬼将】巨大的身躯上,瞬间爆炸开来。因为惯性而从【鬼将】手上滑落的钢锤砸在结界上,撞击出一大块空洞来。失去动力的巨锤顺着结界滑落下去,又是一个大坑和一堆鬼侍的碎肉。
应声而落的还有【鬼将】巨大的躯体。爆炸的瞬间,他身上的铠甲已尽数崩裂碎落,原本血肉模糊的肉体迸溅出更多的碎肉和血液来,血液的腥味涌入结界的空洞,刺激着张子言的鼻腔与神经。
井夜注视着身后的黑暗,张子言一步步地走过来,右手握着剑,露出来的右眼杀气腾腾地盯着伏到在地上的【鬼将】,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的他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可怕。
“哟!井夜,打架也不喊我,太见外了吧!”张子言随即打了声招呼,望着井夜诧异的脸。
“笨蛋!”井夜脸上的诧异变为了愤怒,“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快回去,那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井夜怒吼道。
张子言仿佛没有听见似得一步步走向井夜,木屐在雨水里“啪嗒啪嗒”地砸出一团团水花。又是一束电光闪过云层,于是雨更大了,顷刻湿透了张子言的和服与刘海。
“井夜......这场面……还真是令人作呕呢。不用担心,我会亲手宰了那些‘僵尸’!”话闭,张子言的右眸涌出阵阵寒意。
“没用的!KAZAMA,能力者是无法对他们构成致命伤的,【他们】根本就不属于【现世】,唯有另一个世界的【规则】下,产生的力量才能杀死【他们】。”
“哈?你说的东西……我好想听不太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的【能力】破开了他的胸甲倒是帮了我大忙,我的灵力虽然强大,可物理破坏力根本不如异能,只是对【灵者】有较大的杀伤力而已。”
“哦?听起来还蛮有趣的呢。井夜,看来我们得联手了呢。那家伙就要站起来了。”张子言望着不远处的结界之外,已经缓缓起身的【鬼将】说道。
张子言走到井夜身边,抬起【器魂】指向【鬼将】胸腔的位置。井夜抽出小太刀,至于张子言的【器魂】之上,白色与蓝色的光芒涌现,渐渐交融在一起,膨胀开来。
“井夜,再用一次那招......你的体力支持都得住吗?”
“没关系.......只要能宰了这家伙......”井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脸颜通红。
“三......二......一!莲开!”
光团绽放开来,硕大的淡蓝色巨莲绽放,壮阔的超大光束轰击而去,直奔【鬼将】的胸膛。没有了铠甲的保护,【鬼将】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肉体如豆腐一样被轻易地击穿,巨大的空洞代替了原来胸腔的位置,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只有【鬼将】这扭曲的面容和模糊不清的惨叫,以及四散开去的碎肉。【鬼将】直直地向后倒去,淹没在血水里,只剩下百余个【鬼侍】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趴在结界上,静静地等待体内那一团团白色的光芒慢慢膨胀,把自己炸成碎片。
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
“井夜!你怎么样?”
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井夜倒在张子言的怀里,脸上确实幸福的微笑,如释重负的她褪去了冰冷的面容,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天真又幸福。
“KAZAMA.....终于.....成功了.....”井夜艰难地道。
“先别说话,你耗费了太多体力,我扶你进神社。”张子言直接横抱起井夜,大步向神社殿门走去。
然而,张子言心中那蠢蠢欲动的不安告诉他,一切都还没结束,应该说,才刚刚开始。
......
张子言把井夜放下来,与妹妹一起靠在殿堂内墙边休息。井夜缓缓睁开双眸,望着眼前的男生,她发自内心地笑了。
“谢谢你,KAZAMA。”
张子言依旧紧锁眉头,丝毫没有松懈的样子。在心中的不安感消散之前,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井夜.....”张子言注视着眼前这个被雨水淋透的女孩,“外面那些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像血肉模糊的僵尸一样,还血淋淋的。”
“那个大块头是【鬼将】,他靠吞噬【鬼侍】的灵魂而一天天壮大起来,【鬼侍】中又一定几率出现一个【鬼将】。而那些杂鱼就是失去了灵魂的【鬼侍】的肉体,被【鬼将】操纵着。详细的东西,有时间再跟你解释,现在……我已经很累了……总是,他们都不是现世的东西。”
张子言惊愕了一会儿,然后定了定神。
井夜继续说道:“我们神社的巫女,还来自一种很特别的力量来源,那就是——巫女之血。它会散发出一种只有【灵者】才能感受到的诱惑,即使在几百公里以外也能辨别出来。对【灵】来说,我们的血比天下任何的东西都要美味,于是【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在然后被我们的血液引爆。”
“也就是说你们的血液对于【他们】来说,比毒品还可怕。”
“可以这么说。”井夜点头同意,“不过.......我的血还有别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那为什么......”张子言的话被一连串的爆炸声打断。
“什么情况?”
“应该是【鬼侍】全军覆没了吧。”井夜答道。
张子言起身向殿门走去外。
最后一百个【鬼侍】一起爆炸时,其气势是何等的震撼。四散的血肉掉落在血水里,铺展在结界上,被雨水冲刷着缓缓落下,没入血海。
瀑布般倾泄而下的暴雨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
【鬼将】硕大的身躯伏到在地上,淹没在血海里,被冲刷着,只露出未被淹没的脚尖。
巫女们依旧并排在一起,维持着结界,不过输出功率明显小了很多。
没有人知道,在汹涌而恐怖的血海里,【鬼将】胸膛上的大洞正在一点一点地愈合,那些碎肉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似得流向【鬼将】胸前的大洞,填补着那巨大的空缺。
......
“井夜,【鬼将】那巨大的尸体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摆在那儿吧。”
“没事的,他的身躯会一点点地分解为血浆,然后被冲走。”
“你以前见过?或者……杀死过那样的家伙?”
“没有,我掌管这里才两年,一年【他们】只来一次,去年【鬼将】没有来。不过【鬼侍】是这样,我想【鬼将】也差不多吧,母上大人的日记上也有记载。”
“这样啊......”
...............
身体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
就像是光线与声音的关系。一定是早早地看见夜空中突然而来的闪光,连续数秒的寂静之后,才会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中爆炸开来。
同样的道理,身体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得迅速剧烈。
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喉咙哽咽。
各种念头在身体里游走冲撞,像是找不到出口而焦躁的怪物,每一个毛孔都被透明胶带封得死死的,整个身体被无限地充胀着,几乎就要爆炸开来。
而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消散干净,连一点残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而在下一个时刻汹涌而来的,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寒冷。
湿淋淋的和服像一层冰一样,紧紧地裹在身上。
乌云翻滚着吞噬了一闪而过的光线。
......
结界内的雨水浸透了张子言的木屐,双脚裹着布袜浸泡在雨里。向着结界奔涌而去的雨水流过结界便再也回不来,溶入血海之内,单向进出的结界似一堵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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