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官,下官是临清的知州王之然,总镇麾下军兵,真乃个个虎威啊——”
见到王争以及一干的登州营将官走来,王之然本来到嘴边的“本官”说出去却变成“下官”,无论前世今生,这位临清的一把手都是头一次对一名武夫露出这般谦恭的嘴脸。
不过王争好像并不理睬,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连王之然身后的那些士绅老爷们都没看,径直越过人群走到一群互相搀扶的兵士身前。
众人诧异的看过去,只见那边的城墙边上横七竖八的躺靠着一群互相搀扶的兵士。
眼下还能勉强挪动身子的临清兵只剩下几百人,临清守备见到来人便知道是那勇冠三军的王争王总镇,当下也是咬牙上前,抱拳道:
“卑职临清守备岑继祖,参见总镇!”
王争赶紧赶上几步将岑继祖低下的身子扶住,环视周围,见到那些临清兵身上个个带着伤,面色动容的说道:
“岑守备不必如此多礼,眼下登州营全歼革里眼所部流寇,若没有临清官军的配合也是难以做到,你们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王争高声道:
“临清守备岑继祖,今日你立有大功,任游击将军,仍驻守临清,所部就地入籍为登州营正兵,你等可愿意?”
听到王争这慷锵有力的话,临清兵士们都是不可置信的互相对视,寂静了半晌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
“愿意!”
“我等愿为总镇效死!”
岑继祖也没想到,这可是闻名天下的登州营,这可是在辽东斩首建奴三百,俘获老奴酋家眷遗孀的登州营啊!
尽管他还不是个战兵将军,但是他终究是成为登州营的一员了,岑继祖当着众人的面,面色激动的朝王争跪地而拜,抱拳大声道:
“末将愿为总镇效死!!”
岑继祖和他手下那些幸存的临清兵,摇身一变都成了登州营的人,原本只是个小小守备的岑继祖本人直接原地晋升,成为实镇一方的游击将军。
对待武夫都这般,文官们想当然的认为王争会更加拉拢自己,但他们却失望了,王争对于文官和士绅并没有丝毫的表示,这种落差让他们十分失落。
王争一步一步走到临清知州王之然的眼前,随意的说道:
“本镇来之前已经有所了解,知州大人在任上兢兢业业了数年,也是劳苦功高,如今既然登州营驻守在临清,一些不该管的事情,就该放放权了。”
“在这临清颐养天年也好!”
说着,王争利剑一般的眸子紧紧盯住这位知州,方才他已经从兵士口中听说了来龙去脉,临清兵迫于知州和士绅的压力,几乎是与家人诀别后弃城出战。
若不是自己率军及时赶到,岑继祖等几百名骁勇敢战的临清勇士,怕就要战死在城外,这种事情王争绝不容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
听到这番赤裸裸的话,王之然尽管心中又惊又惧,但也知道事情的不可为,忽然转念一想,或许能在城中安安稳稳的享福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王之然上前几步,拱手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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