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苦口婆心的说道:
“争儿,你这是干什么,为娘的身体好着呢,每天十两银子,原来咱家几月都花不完啊!”
王争点头说道:
“娘你放心,现在咱家有银子,不是从前了,儿绝不会让任何人对您和玉儿有威胁!”
不过任凭怎么说,王刘氏都是不受郎中每日调养这件事,王争最后只得作罢,但心中依旧是放心不下,想要临时取消孙府的接风洗尘宴会。
在王争心里这什么宴会根本不重要,自己已经在登莱两府大权在握,一次两次的不去又能怎么样。
好在后来李岩等人连连劝阻,王争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连连吩咐下人照顾好玉儿和王刘氏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
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孙府正堂,王争到的时候已经是稍稍有些晚了。
让王争有些吃惊的是文官们一直在等着,没有人落座,见到王争到了,这才接连上前拱手寒暄。
文官府上的布置等一些就是与武将不同,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众官朝孙化龙与王争行礼,得了孙化龙的准许后才依照官职大小顺序入座,孙化龙微笑朝王争招招手。
王争与孙化龙同桌,这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一个是正选的登莱总兵,一个是多年经历的登州知府,自然有资格坐在首位的桌子上。
“恭喜了,王镇台。”孙化龙道:“这次平乱归来,又是大功一件啊!”
“府台一样功不可没!”
王争挤出笑容说出这番违心的话,孙化龙倒是受用的很,像这般手握实权的武将还能如此给面子,说出去都是件光鲜的事情。
陈芝麻烂谷子聊了半晌,孙化龙忽然说道:
“我这儿的菜清淡,王镇台这种沙场上的武将怕是吃不惯,所以特意选了一出《林冲夜奔》,给王镇台助兴。”
听了这话,王争倒是真的眼前一亮,说道:
“那王某便多谢府台了!”
这出戏说的是禁军教头林冲刚直不阿,得罪了高俅,高俅的儿子又看上了林冲的老婆,图谋霸占。
于是父子二人设计陷害林冲,将他刺配沧州牢城充军,看守大军草料场,后来高俅又派陆谦火烧草料场,置他于死地。
林冲连夜投奔柴进,后来听到朝廷派遣徐宁带兵追捕,于是在柴进的推介下,冒着大雪连夜投奔梁山。
只见那台上武生头戴黑素罗帽,身穿青箭衣,腰挂绿鲨鱼皮宝剑,足蹬薄底快靴,说白淋漓激昂,打戏刚劲利落,很是令王争惊艳。
以前委婉的戏码看多了,这倒是头一回在这种宴上看武生戏。
周围的文官习惯为帅气的唱念做打翻叫好,但王争不同,觉得林冲这位末路英雄内心的无奈和痛苦,才是重头戏。
眼神不能散,始终跟着云手走,整出戏就是林冲一个人在战斗,王争不知不觉看得津津有味,这出戏实在是对他的胃口。
席间,孙化龙夹了一口小菜,似有似无的小声问道:
“听闻镇台与司礼监的王公公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