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王争下马后退一步,双手抱拳,深深的揖首下去,校场前已是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不少婆娘孩童的哭啼之声。
突然间,全体登州营将士与盐丁们都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
这喊声没有人提前组织,没有人事先知会,完完全全是自发真心的行为,每个人都喊的声嘶力竭,王争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好想要沸腾一般。
登州营兵士士气高涨,个个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恨不能全员都到辽东杀鞑子。
游击将军邵勇带着正兵们清出道路,连忙上前道:“将军此次定能旗开得胜,再获捷报!”
王争这个时候已经上马,点点头,朝他说道:
“邵勇,本将走后,蓬莱城内外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了,要比本将在的时候更严,听明白了吗?”
邵勇连忙点头,抱拳道:
“听明白了,末将早已安排妥当,就算是一只苍蝇想要捣乱,士卒们也能将其抓住捻死。”
放下心来,王争回头朝城头望云阁上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道曼妙的倩影,朝那边摆了摆手,下狠心不再回头。
全军出征,往水城而去......
望云阁外的身影自然就是王玉儿,虽然她双眼已哭得红肿,但见到王争挥手,仍是强自露出微笑。
因为她不能让王争担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杀鞑子,不被儿女私情束缚住手脚。
为了将这五千的战兵周全运送出海,军议司提前几个月就是行文各处,这才凑齐了这次所需的大小船只,不过这样一来,花费的银两自然不少。
仅仅是大型的福船,登州水师便采买维修了五艘,中小型的沙船、海沧船也都是向各处船行高价采买,总计要有近百艘。
除此之外,用来侦查的鹰船、冲入敌军船阵的子母舟等小型舟船更多,起码要有两百余条。
这些船只少数先行数里侦查,其余大多数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护卫在运兵战船周围巡航。
出征在外,除了周全的进退计划外,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补给问题。
辽东现在处于清军控制之下,原来大明的属国朝鲜如今也和鞑子穿上了一条裤子。
从海上运送固然可以,但却不可能轻易交到深入敌后的登州营战兵手中,这次出来王争已经事先和军议司商量过。
登州营设有专门的辎重队,出征在外各种人员的配备十分全面。
诚然如此,大军在外,每一日的用度开销都是笔巨款,除了粮饷以外,稍重些的兵械辎重也都由辎重队统一携带,辅兵与战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肩上的担子也不能说是轻松。
除了让每名战兵自己携带三日的应急口粮以外,辎重队最多只能带三十日的粮食补给,因为再多带的话,算上军械辎重会严重拖累行军速度。
若是那样,在海上还看不出些什么,东西都装在船上,到了陆地上可就是鞑子的地盘,行军慢了贻误战机不说,更可能造成灭顶之灾。
登州营可以在鞑子后方活动的时间,只有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