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吊死也正常啊。”吴磊道。
“正常?”赵博不屑的一笑,“爬到电线上上吊也正常?那电线距离旁边的墙头足有两米多远。费这么大劲上吊也是奇了怪了。带着一包黑狗血啊、黄纸符啊、桃木剑啊之类去上吊的也是少见。”
我心里一紧。如果赵博说的不是以讹传讹的谣言,那就足以断定,玄鬼之间的打斗依然在继续。那上吊死的,肯定是个玄士无疑。
赵博又不满的看向吴磊,道,“你不信鬼不是吗?晚上去四楼转转啊?”
吴磊嗫嚅了一会儿,说,“我是敬鬼神而远之。”
刘泽荣大笑道,“我才不怕,就是不是没调戏过那女鬼,真要是有鬼,我早被她干掉了。”
我无比同情的看了刘泽荣一眼,觉得他很有作死的潜质。
赵博显然对刘泽荣和吴磊没什么好感,他看向我,说,“老王,你每天晚上都跑出去,干嘛去了?”
“有事儿。”
“小心点儿哦,我看啊,最近闹鬼闹得凶,大半夜的还是别出去了。”
我笑了笑,说,“不怕,我有护身符。”我拿出自己脖子上挂的灵印显摆了一下。
赵博捏住我的灵印看了看,问,“开光了吗?”
“呃……没有。”
“那没用。”赵博说,“你看我的,特异找大师开了光的。”他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质的佛像。
佛像做工很是不错,一看就是值钱的玩意儿。
我没心情跟赵博废话,直接上床睡觉,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又爬起来,准备骑上自行车去安息公墓。
没成想刚走到自行车停放的地方,忽然感到一阵阴风吹起。
我怔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你好。”对方说。
我拧了一下眉头。
对方是个男鬼,看起来四十来岁模样,很是瘦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在加上脸色惨白,看起来跟要死的人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我却不敢小觑对方。他身上浓郁的怨气,让我不敢大意。
“阁下有事儿?”我小心的问。
男鬼道,“您是王卓吧?”
“你认识我?”
“嗯,我一个朋友在鬼市上班,就是那家专业卖桃木剑的剑器行。老胡,您认识吗?”
老胡?不熟,但确实算是认识。那是一个很滑头的老鬼,据他自己说,当年一时糊涂,猥亵了一个小女孩儿,被人家发现,自觉没脸见人,跳河自杀了。
看了一眼面前的男鬼,我说道,“认识。”
“老胡说,逼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找您帮忙。”
“找我帮忙?”对方说话很客气,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却难免好奇,“你有话直说吧。”
“如今玄鬼不两立,很多鬼魂都被杀掉了。前些天,有个玄士找到我,要不是我早有防备,肯定也没命了。”
我愣了一下,问,“吊死巷的?”
“对。”对方道,“现在,圣徒门的玄士正在追杀我。您是鬼胎,您的父亲是鬼魂。我想,您应该不会赞同玄鬼不两立的说法。唇亡齿寒,鬼魂越少,您的父亲也会越危险。而且,当鬼魂都死了,圣徒门的那些混蛋,未必能容忍你这个鬼胎的存在。”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鬼魂不会任由圣徒门宰杀,我们也有存在的权利。四川季先生一定会干掉圣剑使的,我们希望在关键时刻,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相比阴险毒辣的玄士,我们更愿意相信你。我们也认为,您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临走,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犯鬼者,杀无赦!”
我拧眉看着那男鬼在黑暗中消失,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个吊死鬼,跑过来仅仅是为了跟我说些招揽的话吗?还是说鬼魂里有厉害角色,也和沈燕儿一样,觉得我不是一般人,所以先示好吗?
又或者……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那个鬼父来。
他,也在新城吗?
为什么一直不肯来见我?
天色阴沉沉的,有些凉。
一声沉闷的春雷在夜空中炸响,片刻,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
雾蒙蒙的小雨,打落空气中的尘埃,让世界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