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已经12点了,到了熄灯时间。觉得累了,也返身下楼。
经过四楼的时候,看到漆黑的走廊入口处被紧锁的铁门,愣了一下,想起了赵博和祁云鹏说的“夜半鬼泣”的事儿来,视线不由的往黑洞洞的四楼走廊看了一眼。
我不信鬼,想想这事儿觉得好笑。叹一口气,转身往下走,刚要下楼,却猛然间好似隐约间听到了一声极为细微的抽泣声。
我浑身不由一紧,脚下一顿。
“嘤嘤……”
哭泣声似乎清晰了一些。
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的哭声。
空旷的走廊上,隐隐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极为轻微的回声。
我的脊背有些发冷,周围好像还有嗖嗖的冷风声,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却又担心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来。也许是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子,也许是个青面獠牙……
脑神经总会快一步的勾勒出想象到的画面,不论你是否愿意去想这些。
又不由的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恐怖小说里,似乎说是人的肩膀上有两盏长明灯,一旦回头,就会灭掉一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提一口气,快步下楼。
步速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了小跑,一直来到309宿舍门口,推门进去,再把门反锁了,看到刘泽荣正在脱衣服要睡觉,门口床铺的赵博正抱着手机捣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博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见鬼了?”
“是啊。”我说。
刘泽荣大笑,“是不是个很漂亮的女鬼?”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心有余悸的走到阳台卫生间里撒了泡尿,便直接上床睡觉。想来刚才一定是因为心理想得太多,出现了幻听。
第二天开始就是新生入学所必须的半个月的军训时间了。
整天累的跟狗一样的日子,就是踏入大学校园的第一堂课,就好像是在告诉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会活的跟条狗一样。
赵博他们在玩扑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百年孤独》。这本书我翻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看完过。室友们打牌时又吵闹的厉害,我不得不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努力沉下心看着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黑,熄灯了。
我放下书,把耳机摘下来准备睡觉,却听到正在脱衣服准备睡觉的赵博阴阳怪气的说道,“愿赌服输,赌品就是人品。不过随便啦,你要是不敢去,也无所谓。我先睡咯。”
刘泽荣啐了一口,点上一支烟抽着,说,“等着吧,我把那女鬼带回来,让你们都过过瘾。”说罢,刘泽荣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问,“咋了这是?”
祁云鹏说,“嗐,刘泽荣打牌输了,去四楼找女鬼去了。都是开玩笑,赵博也是,激他干什么。”
“嘁。”赵博没有说什么。
我忽然又想起上回听到的那诡异的哭声,心里有些发毛。
没几分钟,刘泽荣推门回来,之后拍了拍赵博的床铺,道,“老子愿赌服输,去了,又回来了,女鬼是没看到,没法给你带回来榨干你了。”
赵博啐道,“得,你有种,赶紧睡吧。”
刘泽荣嘿嘿一笑,在我对面的床铺的上铺睡下。看刘泽荣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大概也没听到什么鬼泣,我也就放下心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有些困了,闭上眼,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别人是晚上看书睡得香,我却恰恰相反。一旦看了书,神经总会兴奋很久,晚上做梦都乱七八糟的睡不踏实。
朦朦胧胧间,我隐约间好像听到一声笑声。
迷瞪了会儿,心中忽然感觉有些诡谲。这份莫名其妙的诡谲,让我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我对面床铺的上层,一片漆黑里,刘泽荣坐在床上,一手拿着一面小镜子,一手拿着梳子,竟然在梳头。
这大半夜的。
我刚想出声询问,却忽然听到刘泽荣嘴里发出一声极为诡异而轻微的笑声。紧接着,视线逐渐适应了一些黑暗,我看到刘泽荣梳头的时候,整个姿势似乎有些……有些妩媚?我不知道用这个形容女人的词是否合适。总之,刘泽荣整个人看起来都给我一种女人在梳头的错觉。
而且,刘泽荣每用梳子梳一下头,脑袋上就会落下来一团漆黑的像是头发的东西。而刘泽荣的头发,却好像并未见少。他在上铺,我在对面的下铺,我清楚的看到那一团团黑色的类似头发的东西从上铺落下来。
地上,已经堆了一堆乱糟糟的黑漆漆的头发……
鬼上身?我猛然间想到了夜半鬼泣的那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