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六吃过晚饭,不,应该是用膳之后,挺着圆滚滚的肚皮走出了吃饭的小店。就在窦小六慨叹京城的夜色如何美的时候,她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饱嗝。
窦小六忙去看宋君清的脸色,却瞄到了钱改容惊异的眼神。也是,像钱改容这样的世家子弟,怎么能忍受她这粗鄙的行为,而且她还对宋君清心怀不轨。
宋君清辞别了钱改容,带着窦小六回自己的住处。
窦小六一方面高兴自己终于能和宋君清独处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打乱了他们之间的平衡。但是窦小六也只是想想而已,能够和宋君清同住屋檐下,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紧。
“大官人,从今往后我是要伺候您了是吗?”
宋君清一身清隽,京城的月色落在到他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辉。“我身边已经有伺候的人了,你且去马厩里给马匹喂食和梳洗。”
窦小六在心中哀嚎一声,忙活了这么久,就换来一个在马厩的差事。“大官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去马厩呢,您给我换一样差事呗。”
“在大理寺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力气大吗?我觉得马厩的差事十分适合你。好好做事,会有出头之日的。”宋君清说完,就先进门了。
家里管事的是位老伯,待人还算和善。“听大官人说你叫窦小六?”
窦小六认命式的点头,“老伯,马厩的活儿重不重?一天能有几个时辰能见到大官人?”
管事的老伯刻意咳了两声,“小六啊,其一呢你得管我叫宅老。其二,管马厩的下人是没有机会见到大官人的。大官人平日里很忙,不会到马厩去。不过,你要是将马匹伺候好了,说不定哪日大官人高兴了,给你升一升位分也是可能的。”
窦小六识相的喊他一声宅老,趁机看了看宋府的内部构造。
“哎,宅老,那里是什么地方啊?”窦小六指着一处栽着海棠树的院子问道。
宅老笑了,“你可真有眼光,那儿正是大官人的院子。当初咱们大官人买下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因为看上了院里的几棵海棠树。”
窦小六狐疑,君子不都是喜欢君子兰或是梅花、菊花之类的吗?怎么大官人的喜好这么独特。
“那请问宅老,今晚我睡哪儿?”窦小六除了关心吃的问题之外,最关心的就是睡觉了。
宋府的地方并不大,算起来也就两处独立的院子。一处是主人居住的,另一处就是供客人使用的,至于其他的三四间房子就给下人居住。
虽然宅老一直在说宋府地方小,窦小六却觉得这里比她家大上好多。但是她住的屋子,就足够她一家人住了。
窦小六觉得自己最近福星高照,以致夜里做梦的时候笑出了声。好在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不然其他人一定以为她是个疯子,禀告大官人之后将她赶出去。
翌日,窦小六起得比打鸣的公鸡还要早。宋府的被子太软了,让她觉得有些不踏实。家乡的床板虽然硬了点儿,但是睡得安稳呐,不会做完一个梦之后就给舒服醒了。
窦小六伸着懒腰出门时,宅老正在提着扫帚扫地。“宅老起得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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