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六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乌月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汲雪楼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宋怀风睁眼看着头顶的帷帐,恍惚想起了那个笑起来两眼像月牙一样的女子。她的眼眸像是一汪碧蓝的月牙泉,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俏皮的黑痣,双唇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情而热烈。
许久未听见宋怀风的声音,蒋氏疑惑地抬眸,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怀风,想什么呢?”
宋怀风猛地回神,仓促的啊了一声,“在想小六呢。有一回我在池子边上落了钱袋子,还是她捡起来还给我的。可惜了,若非出了那样的事情……”
蒋氏亦是叹了一声,惋惜地说道:“确实可惜了,小六那丫头和妙柔最像了,整日也不爱出门,就喜欢闷在房里看书。”
蒋氏是真的为小六感到惋惜,能让她上心的人很少,而后辈更是屈指可数。在宋家,除了女儿宋妙柔,蒋氏唯一真心相对的小辈就只有六娘子一个人。
“既然你提起了妙柔,我也得提醒一句。”宋怀风沉声说道:“妙柔和小六是一样的性子,你千万要将她看紧了,莫要做出一样的傻事。”
蒋氏往他怀里蹭了蹭,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别看妙柔平日话少,那丫头可精明着呢!”
“还有,四房的那件事算是宋氏的秘辛,往后能不提就别提了!要是让母亲知道,又该对你白眼相向了。”
蒋氏是宋怀风后来强要娶进门的,当初老太太还为此发了火。后来老太太见蒋氏规行矩步,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但是她的身份始终是尴尬的,比不上沈氏在老太太那里得脸。
“你往日无事,还是多去母亲那里多陪陪她老人家。母亲年纪大了,父亲又不在家,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儿媳妇。你要是想要母亲看得入眼,就得像芙灵一样常去静得堂走走。”
“知道了知道了。”蒋氏心中不耐烦,嘴上却是好声好气地说道。“为了你,为了妙柔,我晓得怎么做的!”
秋风从窗缝里钻进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丝,但赤着臂膀的两人还是感受到了凉意。
宋怀风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困意袭来。“不早了,歇息吧。”
蒋氏不满地掐了他一把,“你这就睡了?”
宋怀风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诶!”一阵凉风席卷全身,将宋怀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一睁眼,只见自己身上的锦被全被蒋氏扯走了。“淑鱼,赶紧将锦被给我。”
“不给!”蒋氏嘟着嘴不满地埋怨道:“方才你只顾着自己满足了,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
“啊!”宋怀风被凉风冻醒了,坏笑地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怀风一把掀开蒋氏身上的锦被,惊得蒋氏惊呼一声,慌忙抱紧白玉手臂遮挡住前胸的两团。
原本钩起的的帷帐又重重地落下来,遮掩了雕花床上的风光。
但由来只有听闻新人笑,哪能听见旧人哭?
另一边,红烛高烧,明明是一片温暖祥和的气象,气氛却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