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无人?”
宋淮臣点头,取了两个杯子,倒茶。“那倒是,县学是为国家培养栋梁的地方,可不是外头那些浑浊的大染缸。”
王之焕走到桌前,与宋淮臣相对而坐。
“对了,你此次到永嘉,怎会想到来县学教书?”宋淮臣并不像胡夫子那样对王之焕毕恭毕敬,两人之间的相处倒像是早已熟识的朋友。
王之焕淡然一笑,“伯父在这里,我定是要来凑个热闹的。能和伯父在同一个县学里教书,这是之焕的荣幸!”
宋淮臣会心一笑,他们因作文章而结缘,如今能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喝茶谈天,都是缘分所致。“我看你来,不只是为了同我一起教书吧!九丫头可是在县学念书呢!难道你此次来,不是为了她?”
王之焕也不辩解,顺着宋淮臣的话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过来瞧上一眼,也并无不妥之处。伯父以为呢?”
反将一军。
宋淮臣哈哈笑道:“你呀你,我说不过你这个状元郎!”
“那是伯父无心功名,否则以伯父的功力,科举夺魁是小菜一碟!”
宋淮臣摆摆手,谦虚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我如今也老了,只想着在永嘉用心教我的书。旁的事,我没有心力去管,也不想管。”
两人互相敬了一杯茶,宋淮臣继续说道:“此次你来永嘉,任知县一职是圣上的意思吧?”
王之焕摇头,“是我向圣上求的。”
宋淮臣一怔,他以为王之焕这一辈子都不会入朝为官,原来是他想得太浅。太原王氏的那些老辈们怎会放任一个才华艳艳的人闲云野鹤?
“你终于肯接受王氏族长的要求了?”
王之焕一笑,“族长的要求我几时答应过?我此次来永嘉,不过是为了私事。”
宋淮臣见他目光有一瞬的柔和,心中咯噔一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怕是发生了。定了定心神,宋淮臣试探道:“你在临安,可是和小九见过?”
他之所以知道王之焕在临安待过,完全是因为收到过一封王之焕从临安寄来的书信。他那时还不知道宋玉姝也在临安,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此刻听见王之焕说是为了私事,他才猛地想起宋玉姝也是从临安回来的。
王之焕也不藏掖,“见过,不过因为一些事闹了分歧。”
宋淮臣不是蠢钝之人,男女之间闹分歧,不外乎那么几件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王宋两家的局势越来越焦灼,再掺上儿女私情,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才到永嘉,最好暂时不要和她见面。她最近受了老太太的责罚,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宋淮臣说这话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近日宋琳姿和宋玉姝走得近,他不想宋琳姿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被牵连。
王之焕搁下茶杯,道:“伯父放心,我才刚上任,还要和岳父大人商议一些事情,暂时不会打扰她。”
“你遇到二哥,可千万不要称呼他岳父大人。他近日脾气有些冲,仔细他一把怒火迁到你身上。”
说完,宋淮臣起身,又跟他讲了些县学的事情才离去。
以王之焕的聪明才智,只需要提重要的点,其余的都不需要多做解释,他自然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