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焕是不信的。
俶尔,一道黑影从宋酒宅子的墙头飞了出去。
……
与此同时,钱宅的三房里亦是“火光漫天”。
钱琳和钱三夫人坐在钱慕予的房中,下首跪着已经被关了半个多月禁闭的钱慕予。
钱琳神色淡淡地看着钱慕予,一言不发。
钱慕予也不开口,父女二人就这么一直干瞪眼。
钱三夫人扯了扯钱琳,小声地哀求道:“阿予被关了这么久,也知道错了。你也别让她跪着了,地上凉,对她的身子不好。”
“娘,你别求他!”钱慕予一开口,话里满是硝烟。“他这种人就是个孬种,不配做我爹!”
“孽障!”钱琳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将杯中的茶水震洒了大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不孝女?”
钱琳说罢,气呼呼地起身。瞪了钱慕予一眼,愤然甩袖而去。
钱三夫人赶紧起身,恨铁不成钢地对钱慕予说道:“你这傻孩子,要不是你爹向族长求情,你恐怕要被关上好几个月的禁闭!你怎么不懂你爹的心意呢?”
“娘,他这种窝囊的人除了向老族长求情,还会作甚?”钱慕予不屑一顾,“我宁愿再被关上几个月,也不要他的施舍!”
“你傻不傻?”钱三夫人将钱慕予扶起来,“听说太原王氏的王惠文来了,此人是王之焕的叔父。你若是能入得了他的眼,还怕进不了太原王氏的门?”
钱慕予一听是王之焕的叔父,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体态臃肿,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子。钱慕予嫌弃地摇摇头,“难道我竟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要去讨一个老头子的欢心不成?”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王惠文可是王之焕的亲叔父,听说这回来还有其他的事,便是替王之焕找个贤妻。你不入他的眼,如何嫁得了王之焕?”
“当真?”钱慕予两眼放光。
“若是不真,你爹何苦去求老族长解你的禁闭?”钱三夫人看着方才被钱琳震洒的茶水,劝道:“你爹他哪里不疼你?你找机会向他认个错,别再跟他闹了!”
钱慕予没想到此次钱琳不但不阻止她接近王之焕,反倒还向族长求情,让她有机会去接近太原王氏的人。
此刻,钱慕予对钱琳的认知有了大大的改观。
“娘,爹他当真不会恨我吗?”钱慕予仰着头问钱三夫人。
钱三夫人叹了口气,“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只不过你方才的话着实将他气着了,可能要多费些心思。”
钱慕予知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心中便有了底。“娘放心,阿予再也不会惹爹生气了!”
钱三夫人为了父女两人之间的事情,此刻已是身心俱疲。她如今也不指望着钱慕予能做得有多好,只要不再将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就好。
家和万事兴,这才是她眼下最期盼的。
钱慕予见钱三夫人累了,柔声劝道:“娘既然累了,便回去歇着吧。阿予一会儿便去跟爹认错,保证不会再胡来!”
钱三夫人揉着眉心,由女使扶着走了。
钱慕予只是发现她此刻累了,并没有发现她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钱三夫人拖着病体,慢悠悠地走在小径上,眼底满是失望。
这女儿养了十几年,到底有几分是贴心的呢?
女使担忧地问道:“夫人,还要再请大夫来看看么?”
钱三夫人摆摆手,“不必,只要她听话,我这病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