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瞎掰的。”
“呵呵……”钱慕予突然笑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说书先生可不是瞎说的,好,她宋酒若是敢进我钱宅,我便给她设一局鸿门宴!”
剪春听她语气稍有缓和,暗里松了一口气。
“还愣着作甚?赶紧叫人将屋子收拾了!你伺候我梳妆!”钱慕予抬头一瞧,剪春身上脏兮兮的,嘴角还有血痕,嫌弃地摆手。
“罢了罢了,去将自个儿收拾收拾,换个人来!”
剪春道了声是,吃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无人瞧见,出门的那一瞬,她眼中闪过一道入骨的恨意。
……
宋酒在家中将养了两日,一道请帖便送上了门。
宋君顾从花媪手中一把接过帖子,两三眼就将帖子上的内容看得清楚。“阿姐,她钱氏三夫人生辰,请你去作甚?”
宋酒心头一跳,问道:“是何人所邀?”
“钱氏十三娘子……落款只一个予字。”
宋酒手中的笔一顿,果然,看来有些事想躲也躲不开。
宋君顾见宋酒忧心忡忡,有些心急。“阿姐,你倒是说句话呀,这钱十三娘子请你去,意欲何为?”
宋酒叹了口气,望向王之焕房间的方向,“一切皆因他而起。”
钱氏的小娘子心慕太原王氏的郎君,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属平常。
可钱慕予既然心悦王之焕,直接了当地表达心意不就成了?两家皆是世家大族,联个姻又不是什么大事。费得着大费周章地打听他的去处么?如今还将她牵扯进来,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么?
宋君顾语气不善,“我早提醒阿姐早些将他赶出去,你不愿听我的。如今倒好,倒被钱氏的人盯上了。阿姐,那些世家大族我们惹不起的,还是早与他们断了关系,方为上策!”
“阿顾所言,阿姐何尝没有考虑过?”宋酒合上账簿,道:“自古商士不容,那些世家大族瞧不起我们这些行商的,而我们又看不起他们所谓的世族风范。可阿顾想过没有,如今我们是两手空空,毫无倚仗,那些世家大族一句话,便足以让我们在临安销声匿迹。”
宋君顾拍案而起,道:“他们敢!我朝难道没有律法可以约束管制他们?”
宋酒无奈地摇头,阿顾资历尚浅,勘不破这些。“阿顾,你坐下,阿姐将其中的缘由说与你听。”
宋君顾闻言,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乖乖坐下。
“阿顾,你年纪尚小,还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纵古观今,哪朝的律法不是束缚低贱者的枷锁?世族贵卿皆凌驾于律法之上,玩弄手段,安逸自娱。”
“所以阿姐才迟迟不去府衙状告宋雪滢谋害你性命?”
宋酒点头,“阿姐如今无凭无据便去状告,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只有在临安站稳了脚跟,报复宋雪滢和胡氏何需多费周折?”
只是在那之前,必要的惩戒还是不能少的。
宋君顾虽然知道阿姐聪明善谋,还是免不了要担心一番。“阿姐,赴宴时还需小心。”
宋君顾此时只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阿姐身上。若是他此刻已像钱九郎那般有官职在身,阿姐也不用处处受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