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两天内,都不曾与我见过面,也未曾发生过任何冲突,小六子还听见她跳井之前,神魂颠倒的,嘴里嘟囔着什么鬼附身之类的话,想必就是前两日托我找人递上了条子,给她出宫见祖母,结果黑着夜回来,路上染了什么脏东西,被什么附体着了魔障才会这么做,与我又有何干系?我是好心帮她办了事,她却是临死之前还记念不着我的好,我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小牛子还有小六子都是湖泽成一手带起来的小跟班,这个外人不知道,元若兰宫中的人谁不知道呢,让他们作证,这能哄的了外人一时,但是却丝毫唬不过元若兰。即使是宫中的一些小丫鬟,太监谁的,他们不怎么看得通这些事儿,但也不免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计深的,一眼便瞧得出这里面的道道。
这也是元若兰为什么此时与湖泽成说话,明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却不屏退左右的原因。不是为的这件事王后万一被扒拉出来,也好让人知道她没有千方百计私自护着湖泽成的意思,也为的万一以后东窗事发,还能够自保。
元若兰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你即使是这样做,也是徇私枉法,自作主张偷偷的让她出宫,还不是自作主张吗?就这点,也该好好的治一治你的罪。”
湖泽成喜出望外,元若兰要是这么说,就是转移重心了,他本来一个杀人嫌疑的罪名,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转移到了徇私枉法上,相比而言,这还算是罪名么?于是连连点头,想要应承,接着又顿了顿,想了半晌,道:“只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太后娘娘……”
元若兰一边顾及着自己,一边又担心万一到时候湖泽成被羲谣挖了出来,势必会牵涉到那一干琐七八糟的事情,她早已经和他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又上了一条船,船上还不只是她和湖泽成两个人,若是她们这条船被掀翻了,那么跟着一座冰山都会显现出来,到时候被拿来杀鸡儆猴的可就不是湖泽成,就连她也难逃重责了。
她又想起那木璃声言厉色的跟她说的那些话。
过了气头上那阵儿,现在想来真的是不无道理。
她思来想去,心底竟然涌上一丝隐隐的怕意来。
但是眼前还是得先稳住湖泽成才是首要。
可是谁知,那句“你先回去,将小六子那几个证人控制好,到时候万一太后查问起来,也好说话,另外,我也会从中积极周旋”还未说出口,外面踢踢踏踏的传来一阵躁动,然后就是御林左侍卫首领袁绍的声音:“将湖泽成还有其院内、手下的宫人、婢女一并拿下!”
元若兰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抚着桌案的手,险些将茶杯碰倒下,口中喃喃的道:“她是要来真的?她这是杀的我一个措手不及?”
坐在旁边的湖泽成也是一脸惊愕,听见了元若兰这样说,这才悔不当初的顿悟道:“我早该先行逃走!”他只当是元若兰与羲谣的关系要好,以为她心中自是有数,太后也只是将他拿来问一问责骂一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刚刚元娘娘那句“她是来真的”,他才看出来,她这是早已经和太后娘娘貌合神离了!他不该这么妄信元若兰,这一下子,恐怕是大祸临头,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