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们之间仍是保存着最初搭档的默契,若是有了什么事,大都是元若兰冲在前面去说,但是很多事情,却是两人幕后相商。
她又何尝不知道冲在前面的是危险的?
但是无奈早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状态,一些事情并不是说改变就那么好变得。
也是人的性情占着八分的缘故所致。
她就是再怎么学会了收敛,却也是遇事易急躁,常常耐不下性子。
那木璃常常叫她感到既可亲又可憎。
明明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不得不牢牢地与她拴在一起。
这就是在这宫里的无奈之处。
加之她也实在是控制不住那容易躁动,又行事张扬的心境。
那木璃从一开始的表面上敬她位份在她之上。
但是只有两人心中心知肚明,元若兰能够安稳的保住她东侧宫太妃娘娘的位置,还不是因为那木璃这个隐形的军师在旁边出谋划策。
那木璃并不希望自己的位置高过她去,于是也只是为自己谋了一个西侧宫的位置。
这是羲谣最初进宫封妃的时候的位份。
但是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样已然满足了,不会再求更多。
元若兰自是如此。
上面除了太后,其实能够拿她如何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再说都已经混到了太妃,再去争取也没什么意思了。
现在争取位份,倒不如多争取些钱财来的实在。
娘家的一众大家族如今也都仰仗着她,她又是及其好面子之人。
这中间通过各种途径得来的灰色钱财,都少不了湖泽成这个能人从中周旋搭桥办理。
所以很多时候,他和他手下的人做个错事,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否则该如何呢?真要整治他?自己的财路断了不说,惹怒了哪一个,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一个东窗事发,鱼死网破,这中间的利益关键她还是拿捏的准的。
“唉!虽说是事事顺利,却也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她叹口气道。
她没有直接回答那木璃的话。
那木璃也觉察出了她眼睛里的抵触。
现在的那木璃,早已经失去了早些年对她的各种小心翼翼。
因两人都已经相互太过于了解,所以她虽说人前该跪的跪,该拜的拜,尊称她一声姐姐。
但是私下里,她是少不了要对她说教一二。
元若兰的心性高,怎能受得了她日嚣尘上,骑在她的头上对她说三道四?
虽然也只是微微的有些愠色,却也未曾表现的明显。
那木璃自持和她相熟,也不必太过于客套,紧跟着道:“现在若是不拿湖泽成问罪,恐怕太后那里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元若兰抬头,重重的放下茶杯。
那木璃一惊,不知道她是何意。
过了半晌,元若兰却又露出笑意,温善的对着那木璃道:“我会考虑的,多谢姐姐的提醒。”
那木璃这才放下了半截悬吊着的心,道:“这件事很可能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值得重视,希望你不要置之不顾才好。”说完,便就带着几个随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