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撞到的人竟然是孟玉祥,这个臭名昭著的大皇子,挥霍嫖赌样样不落的主儿,如今正怒冲冲的瞪着自己,吓得不敢说话,呆住了。
孟玉祥一看这小丫头身段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长得也是普普通通更莫谈什么气韵之姿色了,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也生不起来,随口撂下一句:“拉下去,打二十板子,敢瞎着眼撞本皇子,活得不耐烦了。”
中宫的一个侍卫认得这个小丫鬟,于是赶紧上前来求情,道:“禀告大皇子,这丫头是东宫娘娘宫上的人,恐怕……”
孟玉祥听是羲谣身边的婢女,也有些迟疑。
不过所幸她又没在跟前,那短暂的一点怕头一瞬就抛诸脑后了,道:“谁的人也不能罔视宫规,都这么瞎着眼的跑,今天东宫的来撞本皇子,明天西宫的也来撞本皇子,还有规矩么?拖下去打!”
一听见那句掷地铿锵的“拖下去,打”,小丫鬟这才缓过劲儿来知道求饶了,大声的痛哭着喊着饶命。
的确,二十板子要是真打起来,这身段柔弱的小姑娘命就丢了大半,能不怕吗,于是哭喊的声音也就不自然的响动满院。
正在发令牌对账的流沙,在梢间里听到了哭闹声,闻声出来一见是自己手下的人,加紧了两步走过去。
孟玉祥这会儿倒是收拢了一副吓人的素面。
真是缘分就这么突如其来,毫无悬念的降临了。
早就想找个由头上前去跟她说上两句话。
无奈前前后后,丧礼的事没有一件能用得到他去出力。
可巧等到了送灵的时候,他这个皇长子得出面了。
可是流沙管的又只是后面的丧服、纸钱、木料桌椅等丧仪所需物料的领放。
和他也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集。
这又是自己老爷子的丧礼。
他若是找个不贴边的由头硬去和她搭讪,又难免招来旁人侧目。
毕竟这种时候是闲杂人等最为聚集的时候,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眼下他倒是对刚才那莽撞的小丫头生了几分谢意。
要不是突然撞上他,又怎能惹得他大怒要下令叫她挨板子使她哭闹,这才引来了他朝思暮想的流沙姑娘?
流沙看他放荡嬉皮的样子,还有他眼角那不时闪露出的色迷之态,就想起了多年前,最初见到他的样子,这么多年,什么人也都会有点长进,可是这位皇子却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那不正经的心性又见长了。
流沙生的俏楚动人,说不上天姿绝色,但是两双凤眼却是极为灵动璀璨,虽然现在也已经是年近不惑,却没有留下几丝岁月的印痕,反而显得更添了几分韵味,可以说是风韵万千。
孟玉祥正是看上了她虽然长得好看,却又比那些比她长得还好看的女子,胜了许多娇俏可人。那美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像这样聪慧灵敏,俏丽的女子,他还是仅仅只觉得流沙是个特别的。
所以别说流沙前来求情,她就是一句话不说,恐怕他也会原封不动的把这个小丫头完璧归赵,放了她。
更何况流沙恭敬的拘了一个礼,柔声得体的道:“小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这都是奴婢训教手下无方,还请殿下宽宥,奴婢回去定会好生教导,再也不敢发生这样的事。”
孟玉祥听着流沙的声音,好似高山流水的潺潺之音,又好似磬音箜篌轻奏的灵动婉乐,真是受用,连连摇着手臂,“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