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差不多了,羲谣感到头晕,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孟祯,还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孟哲、孟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些人的消息这么灵通?先前除了白太医和黄靖,她也没有下令通知任何人,都在这时候齐齐到了,看样子都在宫中有着四通八达的耳目。
慧生直盯盯的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流沙,不免跟着动容,他不知道为何她也哭的那么惨,甚至悲痛的样子不亚于她主子。他们哪里知道,或许是流沙在此之前也没有意识到,其实陪着主子的这些年,也早已随主子一样,拿主君当作亲人了,何况孟玔的为人,就连是待她们这些下人也都是很亲切自然的,从未有过高高在上的时候,她是打心底里佩服主君的为人。
虽说主子叫她在松竹苑伺候的这段时日里,不少被他打趣寻开心,但是看着他心情好,身子也恢复了许多,心中还是放心愉悦的。私自回宫去,也不过是仪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早看出了孟玔是个对人好,但凡没有大事不会轻易动怒发火,也便泰然的回去看看娘娘。
使性子归使性子,耍小聪明亦然。
她并未打算气主君。
莫非是她惹得主君生气了不成?
应该不是。
他这么一个人,怎会因为她一个小丫头而动大气。
可是主君这么突然的躺下了,还是令她难以接受,总觉得好好的一个人,前几日还憋着坏拿她开心呢,怎么今日就……
白太医的话,她听的似懂非懂。但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主君知道自己既然已经病了,就没打算为了延长阳寿而小心翼翼的活着。若真是如此,她不反对白太医的论法,因为近些日子里,与主君最近的就是她和昕儿。听黄公公说,之前他是偷偷的喝酒,骑射垂钓一样也不能不做,否则他会憋闷。
待她和昕儿来了之后,他就开始每日想法儿与她们俩斗法,有时候,真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既让人担忧有让人无奈,把她们支开了,他就又可以随心一些了。若是这种重疾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没有办法不遵医嘱,不仔细过活。可他却像是得了解脱一样,让人感到似乎是从前从未这样落得清幽,反而因祸得福,可以随心所欲一回了。起码,再也不用批折子料理国事,每日还未睡下就想着那摞成了山一般的繁琐杂事等着他。
大皇子那样逍遥惬意的洒脱,他怕是一日也未曾体会过。
然而上天究竟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
流沙搀扶着羲谣坐起来。
黄靖遵循后宫礼教,为了避嫌,拉起了一道纱帘。
纱帘一拉起来,前面那些人都变成个模糊的轮廓。
羲谣当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谁。
那个身着一身米色长袍,身姿一如往日俊逸的是孟祯,之所以一眼先看到他,是因为此时,他领衔这些人站在最前面。
羲谣不无所以的笑了笑。
不要小看了谁站在什么位置,通过这些已经算不上是细节的表象,就能看出来今日谁会是主导,谁又是怀着观望的态度而来,谁又是胸有成竹,或是早有打算,从他们站的位置来看,现在的场面分成了几大势力,也是清晰了然。
他们来根本不是来关心主君的。
然而他们却都无一例外的,第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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