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灵光一现,心情明朗了起来,唤来黄靖道:“拟旨,本君要拟定一个规制。”“……凡年六岁以上的皇子、贝子……都要读书习字……”
“……每年于莺飞草长的春月进行殿试,王公子弟与当期学子同考,不过者,不得封官进爵,不享俸禄……”
直到孟玔说道:“这个拟召,你且把他存起来,待到本君拿下山海关,攻下大虞整个西南,稳定疆土之后,再行正式发布。”
黄靖写完这个诏书,激动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主君定能一扫荆棘,得成所愿。
“黄靖,你快起来,把拟召好生收起来,就放在本君的桌案上,让本君日日都能看见他,好以它为激励,日日勉励自己,更加努力的学习大虞文化,也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黄靖匍匐在地,高呼着主君英明主君龙威震天,还真的留下两行老泪来。
孟玔将稿纸收起来,又转身去了百宝阁上取了一个剔花金漆盒子,将稿子工工整整的叠起来,放在里面,压在了他桌案上的几本书上,而后缓缓的用手拂过,自语道:“等这拟召颁布的一天,就是我九黎士族不再为人欺压的一天,也是我天下臣民过得舒心好日子的一天,这一天,定要他早日来临!”
“主君……”在公孙宇告辞退下的一刻,江楠才意识到空气里弥漫着不和谐。
也是头一回来到凤凰楼,被晾着的这会儿,她抬头,望大殿顶上,精致华美的双龙戏珠藻井,充斥着大气的皇家威严,环顾,整个一层的大殿内,皆是直通顶壁的藏书架,和展列的兵器、战袍,孟玔的书案上,密密麻麻的摞满了各种竹简、册子、书籍……
这个地方,本就不是她们这些后妃来的地方!
这里每一寸纸墨的味道,似乎都弥漫着凛凛沙场的风烟黄土气息。
这里,怎容得她一个小女子来邀宠?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开始觉得与氛围格格不入。
先前王府的时候,孟玔为了专心政事,开辟了属于他自己专属别院,都知道他勤于政事,在忙的时候不喜人打搅,一般情况下,妾妃是不会前去的。
江楠今日前来,也不知是事先不知道这些,还是早先在孟玔这里的了些好,就忘了。
总之现下,她已然悄悄起身,意欲离去。
但若没有孟玔的示意,又不敢妄自动作,只能等到孟玔忙完这会儿,见缝插针的弱弱唤了他一声。
“哦?本君知道你的心意,这羹食,会叫黄靖带回去,你莫要挂怀。”孟玔也从来不在凤凰楼里用食物,顶多吃点儿好茶,黄靖知道,于是便对江楠说了出来。
江楠忐忑的得了孟玔的允准,憋得脸通红出来,一路后悔的难受:以往只以为送上门的东西都是心意,没人会拒绝,藉此屡试不爽,得到了阖府上下丫头婆子们的赞赏,却忘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孟玔全程对她态度算是恭敬客气,但是这种客气表象下,到底有没有惹得他抵触和烦心,她孰能觉察不出来?
却道是抛橄榄枝、送好处、巴结拍马都好,不看场合,不看时候,不看对方是谁又性子脾性如何,更重要的是,忘了掂量清楚自己的轻重,反倒容易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