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脸色,接着道:“王妃叮嘱,话可等到各位新人娘娘敬酒的时候说,等轮到侍子娘娘您敬酒之前,她会择机提一个酒,说道你为皇爷准备了贺礼的事,之后在场的人注意便会全部集中在你身上上,这时您便可以透漏,您说的时候,一定声音要响亮一些,要尽力让更多的人听到,尽量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你的话里面。”
羲谣知道姐姐的意思,便道记得了,但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犹疑和不安。
若是做了这件事,她又与松儿有什么区别呢?
她们都是受人以命,替人做事,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她有自身的利益在里面,而松儿是出于被迫。
事情还未开始,已经迷茫。
她不知道这件事做了之后,以后的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好姐姐告诉过她,她也已经确定,此事不是谋人财害人命,并不伤及人筋骨。
想到这里,她又为自己感到一阵悲哀,所以她这是为了自己洗白吗?自己在因为做这样的事而感到心虚吗?是在为自己寻找开脱的理由吗?都是,也有可能都不是,但是眼下衣服已然送来了。
还有什么原则可以遵守,在这大争之世?
还有什么坚持,在这无奈之地?
她知道,若是铁了心不做,是可以的,但她却没有。
寿宴在端王府举行,整个场地说不上宏大,确是处处彰显着华贵典雅和独具匠心,莫说那亭台楼阁间的金色织锦花灯,与普通的年庆红色纸灯更显得富贵大气,更是将亭廊照的金光四壁,犹如白昼。
天刚抹黑,孟玔来察视,见正厅外的大院里摆着与往常不同的几张大桌,中间部分摆设精美的花束,甚感兴趣。
“桌子大些挺好,不过……”他打趣道:“好像暗藏了些机关哪。”
一手操办桌席的婉婉伸手放在圆桌上面的一层大圆桌盘上,将它转了一个圈儿,只见桌盘轻巧的转动起来,那下面好像是有一个滚轮一样的装置,从而可以带动上面的桌盘转动,婉婉解释道:“这样一来,菜品全部靠桌盘边摆置,随时转几下,便能保证每个菜品都能临近每个人的近旁,中间的菜品也可以替换到边上来,自不必浪费。
孟玔点头道:“哦?倒是匠心独运,这是谁的好主意,堪比大虞的名匠鲁班了。”
“是娘娘的主意。”旁边的若翎及时开口道:“娘娘一直考虑在宴席上做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给皇爷一个惊喜,想到老人家毕竟喜欢热闹,现在又是洪福齐天三世同堂,更是有必要加大桌子,所以娘娘想到了这个好办法,又翻阅了许多工匠典籍,才叫工匠试着做了出来,没想到真的很好。”
孟玔露出和悦的神色,道:“你辛苦了。”
若翎悄悄的看了眼婉婉,若翎算是府里的老人,对于王爷的性子不比王妃了解的少,对于王爷的心意来说,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吧,若翎总是觉得王爷看王妃的眼神,从来不比看其她妃妾相同,似是增了不知多少旁人无法启及的脉脉情意,但就王妃来看,虽然她也不是冷着脸,可以说还是带着些笑意,但那笑容里似乎也再看不出更多内容了,并且好像,王妃似乎也并不愿意抬头看王爷。
“嗯,不错,这些庭柱桌椅台面四周的花饰很不俗,也是王妃一手打造么?”他轻抚着一座落地景泰蓝高颈花瓶中,杂插花束里的一朵鹅黄色昆仑百合,问道。
“这是臣妾……”
孟玔亮着眼睛,听她继续说,似是已经猜到接下来她要说的定是她自己了。
她却特意卖着关子,拉长了语调,跟着接道:“是臣妾的妹妹谣儿一手置办,王爷可是忘了,前些天,您钦点了她做妾身的协理。”
孟玔笑了笑,接着往前面走去,婉婉则在后面跟着。
这时府上已经开始陆续的来人了。
待新月稍露尖角,散着玉色的柔光,端王府大院里一片热闹欢腾。
宴席上的亲贵大都已经座无虚席。
摇曳的灯影映着红门廊,照的府内金碧辉煌,赤影摇曳,很是喜庆。
偏院里的戏台也早已搭上,等待演出的伶人正在马不停蹄的上妆,做着登场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