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婉婉牵着她坐到软榻上,自己在茶案另一边落座,吩咐了若翎上茶。
“这一路来,可是顺利吗?”
头一个问题,竟然突然问的她哑口无言了。
刘妈妈看看她,又看看婉婉王妃,忍不住插话。
“殿下,路上的事,就不必瞒着王妃娘娘了。”
她这才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婉婉紧紧地皱着眉头,“总之,这样说来,那个嬷嬷的举动,是有些怪异,妹妹可不要掉以轻心,这件事,我会找人暗查。”
刘妈和婉婉姐都认为这件事上有问题,看来......
“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吧。”
“若是那个老嬷真要害我,也应该是王府的人吧?”她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初涉世故的眼神。
刘妈妈惊诧的看着她,在她的眼里,羲谣一直是个没有心思,只顾疯玩的野丫头,对于这些事,更是没什么心术的。
婉婉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妹妹为什么这样问呢?”
“阿谣只是直觉而已。”她接着说道:“那天被救上来,躺在客栈里,到今天,眼睛里看到的人,听到的话,感受到的一些......”她顿了顿,想了片刻,“那时,谣儿要去的地方是王府,恰在时遇到这样的事,若是有人害我,定是觉得我会她造成威胁,我还能给谁威胁呢?若非是府里的哪位娘娘争宠?我这也是瞎猜测。”她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婉婉姐姐当着众人的面不能跟她亲近,想到昨天那个宫式摇着扇子招摇着说话的样子,还有这些天以来,刘妈妈对她的叮咛嘱咐。
她用等待答案的眼光瞅着婉婉,希望婉婉跟她说些什么,而不再是刘妈妈,毕竟,父亲那句话,令她琢磨了很久,至今也没有答案,或许,答案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或许,婉婉能给她吧?
那时他攥着她的手说:“阿谣,你此去身肩骆越士族的安危,你要和你婉婉姐一同携手,帮咱们骆越士族渡过难关。”
婉婉看着她,并未回答,大争之世,处处都充满了危机和埋伏,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卷进漩涡中,婉婉这些年在王府里步步小心,才保得现在的万全,这些事,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明白。
她也便没有再问。
但她分明能从姐姐的眼睛里面看出来,自己的这番猜测并不是凭空肖想。
若这王府的水清澈,她既是问出这样的问题,姐姐难道不应该大笑着摆手道:“怎么会!”吗?
过去这么些天了,答应她查找真相的人有两个了。
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这答案来的莫名其妙。
但是又是如此意外的确定。
她不再麻木自己的脑子,叫自己相信那只是个意外了。
她端了端双臂,正了正身子。
看来,这规矩以后是得多学学了!
正想着,思绪被急匆匆跑进来的若翎打断了。
“娘娘!救救彩珠!”若翎扑跪在婉婉的身前,满脸焦虑,急出了一头汗。
“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她起身将她扶起来问道。
“我听董娘娘府里的人说,彩珠正被用刑呢!”
“这时候,我怕是不便过问。”婉婉双手相握,来回踱着步子,脑子飞快的想办法。
“娘娘,这几日府里丫鬟们都在传,说是娘娘的大丫鬟不中用,去照顾四贝子不得力,动则挨骂受打,彩珠若是再在那里呆下去,恐怕不被剥层皮儿,命也去了半条了!”她哭诉道。
娘娘府里的大丫鬟?
不中用?
董其姝这不分明是在放话冲她来吗?
可这又是打哪里来的事儿?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
彩珠那个软脾气性子,做事又仔细,怎么会连连出差错。
“娘娘,求求您快想个办法!那董娘娘动起怒来,彩珠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若翎,更衣。”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她为了免得叫人看笑话,处处让着她,今天她倒是给面子不要,竟然还真朝她的大丫鬟下手了。
若是再这样由着她下去,还真是把人踩在脚底下不成?
“去东院。”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