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乒乓声不绝于耳。
“果然是训练杀手用的。”云初被楚沄护在身后,低声说道。
“未必,十八年,善堂遍布江南各州各处,这个数量,只用来训练杀手太可惜了些。”楚沄淡淡说道。
云初骇然:“你是说……他们在训练私兵?”
“训练私兵?”楚沄摇摇头:“既没有足够隐蔽的场地,又极容易被人发觉,风险太大。”
“稳妥的办法,便是在他们幼时,收入善堂,加以诱导教育,待到成年,再充入军中,风险更低。这样的人,从军以后,也必会得到上峰的赏识。”楚沄看着善堂里燃起的烛火,淡声解释道。
这个套路……是从幼时便洗脑的意思。
“可是他们又如何能笃定,训练出来的人,到了军中,仍对他们绝对忠诚,而不会反水?”云初疑惑地问。
楚沄沉默一下,牵起她的手,迈步朝善堂走去:“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善堂里头灯火通明,将官带着府兵肃立在两侧,他们的面前,是被绑成粽子一样黑压压的一群小乞丐。
“大人,您所料不错,他们当中有几个身手极好的,被我们当场杀了,余下这些,都是些刚刚收进来的乞丐。”将官躬身禀道,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那几个身手太好,若方才没有大人的提醒,恐怕他们今天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这些都能说话不能?”楚沄问道。
将官神色一滞,回想几息,赶忙说道:“不能。”
云初扫视四周,见西边院墙上头,有块黑漆漆的木板,赶忙问道:“他们可识字?”
被绑人群中的一个小乞丐,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对着云初狠命地点头。
云初指着他说道:“给他纸笔。”
将官从方才他们来时共乘一骑,便知道眼前这个小郎君,必是贵人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这会儿听见他越过贵人指使他们,贵人竟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赶忙收拾起心中那份轻视,也不另唤他人,亲自跑到屋子里,拿了纸笔出来。
“押着他,让他写。”楚沄将云初护到身后,冷声吩咐道。
将官见这架势,知道贵人怕小乞丐有身手,会对“**”不利。
他赶忙转身给左右府兵使个眼色,自己跑去松绑,又死死地按着小乞丐的肩膀,确认小乞丐浑身上下,除了手腕能动,其它什么地方也不能动,这才对云初笑着说道:“郎君可以开始问了。”
“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云初问道。
方才她留心看了下,小乞丐的舌头都是完好的,若果真如楚沄所说,要“培训”好了充军去,哑巴可当不了将官。
小乞丐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药。”
“是哑药?”云初问道。
小乞丐点点头。
楚沄见状,按了按云初的手心,轻唤暗卫出来,吩咐道:“看看他中的什么毒,把毒解了,带到三郎那里,等我们回去。”
暗卫躬身领命,走到小乞丐面前,一个手刀下去,将其劈晕,又捆个严实带了下去。
云初心知楚沄这么做,必有这么做的道理,不再多问,转头打量起这个善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