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泽迟疑道:“不对呀,前两天和容羽通信,他明明说三姐也是这几日回京……”
“你说什么?”太子坐直了问道,随即和缓语气试探:“我离开延阳城时,她还没有半分要回京的打算,如今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苏锦泽张口就想说出实情,话到嘴边惊觉不妥,赶忙换了说辞:“估计家、家里有事。”
“哦?容老将军驻守边关,家中一向妥当,不知有什么事?莫非……苏夫人要给她说亲不成?”太子笑的更加和煦。
苏锦泽笑笑,没有说话。
太子的笑容一敛,猛地站起身,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转身匆忙往外头走去。
苏锦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天色。
都一更天了,就算去画舫……也没船了吧!
东宫里头连只母苍蝇都没有,难不成……他激灵灵打个寒噤。
见楚沄仍在冷脸独自吃着闷酒,苏锦泽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好声劝道:“六、六哥,你别气……娘亲为了劝七娘,特地邀了姨母过府,一定会把她劝服的!”
“你说什么?”楚沄猛地抬头看向他。
“姨、姨母……”苏锦泽说到这,猛地一拍大腿:“糟了!是姨母!”
姨母那种,只会教坏小朋友!
正要向楚沄解释,却见他早已大步走出了水榭!
“六哥!六哥!我说错了!姨母不是来劝她的,是有事!有事!”
苏锦泽边喊着边往外追,楚沄早已没了踪影。
“这下真的麻烦了……”他哀嚎道。
……
长公主府,水榭。
宣阳长公主似是极不愿意说及张清舒,只聊了几句,忽然便说家中还有他事,走时的样子,简直是落荒而逃。
长公主哎哎了半天,不见她回头,只得苦笑一声。再看看云初魂不守舍的样子,会心一笑,索性一摆手:“算了,散了吧。”
众人款款而去,云初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知何时便又倚在石栏处对着一池月色出神去了。
楚沄一路策马,不一时便到了长公主府外。
一想到叩门通传的麻烦,单脚一蹬马鞍桥,整个人便似雄鹰掠过,翻墙而入。
暗卫们惊觉,刀剑齐亮。
却当不住楚沄根本无心与他们周旋,冷冰冰一声怒喝:“滚!”
众人一见是他,知他与县主之事,忙退了下去,自有人跑去落霞院通禀不提。
楚沄熟门熟路快步行至水榭,打眼看见云初孤零零坐在水边,小脸映着月光,看上去十分落寞。
他心下一软,大步上前,长臂一展,将她拥入怀中。
云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正想惊叫出声,却猝不及防地被人转过身子,狠狠吻住。
一股清冽的酒香涌进唇齿之间,她瞪大双眼,那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是楚沄!
这个认知,令她僵硬的身体猛然放松了许多。
而正是这样的放松,像是一种鼓励,令楚沄放柔了攻势,掩住她的双眼,唇齿辗转厮磨着她的,肆无忌惮却又百转千回地掠夺她的每一寸呼吸。
狂风暴雨一般的热情,令云初毫无招架之力,大脑彻底停滞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在深海之中浮潜,眼前漾起一圈又一圈的虹光,与水纹交错,奔涌,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