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不!我不要去超度,我要见他!我要日日都跟着他,我要亲眼见他受苦,死?太便宜他了!”
云初眉心一跳,慧娘死了以后,好歹还晃了一阵子,不像她这样,一死就被封进画里,现在的怨念新鲜的像刚摘下来的苹果一样……着实难以度化。
“我会想办法把你的负心人带来这里,你暂且先留在这吧。”她摆摆手说道。
解元霜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见她不欲再谈,不敢再问,朝她恭恭敬敬福了一礼,转身进了画里。
苏锦泽一直站在旁边,虽说看不见解元霜,单看云初的“自说自话”,也看出一些端倪来。
见她对着空气摆手,刚想开口相询,却被她的眼神止住。
云初将画轴卷起收回盒子里,又抱着盒子去了苏锦泽当日昏迷不醒的房中,择一个妥当的地方把盒子放好。
苏锦泽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站立不动地盯着一处地方,眼中尽是迷惑。
云初正要出门,发现他的异状,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里正是那天他的魂魄摸着秦王腰间的玉佩,试图回到身体里的地方……
“走吧。”她按下心中的疑惑,轻声唤道。
苏锦泽回过神,看着她,脑中的画面倏忽闪过,又不见了踪影。
……
雨落湖心,溅起阵阵涟漪。
云初撑着伞,沉默地领着苏锦泽,来到了食园的湖心亭。
将方才解元霜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给他听。
她将所有的线索理了一遍,推测道: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而且太顺利了些。”
“打从江湖郎中开始,就像是一场精心筹备好的局。先设计让解元霜诈死,待到你父亲被赐婚以后,再领着人上京来找。”
“那贵人为解元霜撑腰,把驸马一步一步逼到弑妻的地步。”
“最后,再拿这件事威胁他对你下毒。”
“毒杀未遂以后,为了按照原计划把长公主杀掉,又把苏锦江扯进局里来……”
苏锦泽听到这里,看着远处讥讽一笑:“是有人做局又如何,这些事情终归都是他亲手干出来的,就算有人提前设局,也没有人帮他设计好弑妻杀子的情节。”
“这才是做局人的高明之处,他虽谋的是事,却算的是心,他对驸马的心思揣摩的十分精确,且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云初蹙着眉头说道。
突然,苏锦泽意识到什么,凛然地看着她:“你是说,父亲是一开始就被他们选上的?”
云初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笃定娘亲一定会看上他?那时候我都还没生下来,他们就已经在筹谋怎么杀掉我了?”苏锦泽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云初蹙眉想了很久,想到上一世太子暴毙,江山换人坐,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这个局一开始跟你肯定是没有关系的,长公主是官家的亲姐,官家那时刚刚成年,还很年轻,长公主选什么人做驸马,对于官家来说,会有一定的影响。”
“布局之人一开始或许只是为了要给长公主选个驸马,习惯性抓个筹码在手中。而后的下毒之事,恐怕是因为时机成熟,把那个筹码丢出来用而已。”
“至于为何他们能笃定,长公主一定会看上驸马,恐怕只有长公主自己才知道了。”云初忖度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