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曾经有人在京城见过大哥。昨天夜里……我和云娘去了父亲常去的画舫,见一个人半夜里偷偷潜进了画舫上,云娘想看看那人是谁,动静闹的有些大,便把那人从船舱里逼了出来,我们这才发现是他……”
苏锦泽说到此,顿了顿,继续道:“原本今天一早我们两个就要来将这事禀告您,没想到大哥回来的如此之快,便没有来得及说……”
这是他和云初商量好的说辞。
他抬眼看着自家娘亲,怔忪半天回不了神的模样,担忧地轻唤道:“娘亲……”
云初一直站在苏锦泽的身后,留心观察着长公主的反应,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你们为什么会去你父亲的画舫?”长公主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苏锦泽,又看看云初,轻声问道。
“柳眉姑姑生前曾经找过父亲,这件事官家查的太紧,长远里看,对父亲太过不利。可父亲又什么都不说也不做,我有些着急,便派了暗卫跟着父亲,这些天父亲出府唯一去的地方就是画舫,于是我就想着拉上云娘去看看,那画舫里究竟有什么……没想到……”苏锦泽含糊地说道。
长公主却是听得很明白,“你一开始就知道柳眉的死与你父亲无关?可是你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却无从下手,只有派人盯着你父亲?”
苏锦泽点点头,云初则静默地立在他的身后。
长公主站起身,缓步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拉起他们两人的手,保养的极好的面容,虽然看上去平静,却带着几分苍白。
她的手紧紧抓住他们的,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在抓住唯一的浮木一样,竭尽全力,却摇摇欲坠。
苏锦泽和云初感受到她手掌的力度,担忧地看向她。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嘴角却噙着笑,“你们不放过心中的疑惑,能勇敢的去查证,这让我很欣慰。倘若当年我像你们一样,有这样的勇气,可能现在又是另一种人生……”
说罢,她长叹一声,倏然松开了手,眼中似带着眷恋与不舍,又隐隐有种解脱,“好孩子,这件事情,母亲自会处理,你们不要再管,安心看着便是,母亲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苏锦泽有些傻眼,这是……相信了?就这么……相信了?
云初看着她愈加苍白的面容,若有所思……
……
长公主府里,有一处极雅致的水榭,四面环水,一架石桥从碧色的荷叶中蜿蜒而出,连接着水榭与湖边。
黄昏薄暮,石桥的两侧高高挂起两排大红的灯笼,将整个水榭照的犹如白昼。
公主府里豢养的伶人被安置在极远的地方,叮叮咚咚地弹奏着,乐声乘着徐徐夜风飘然来到水榭,虚虚实实,缥缈的让人听不真切。
长公主穿着一袭大红的裙裳,梳着高髻,眉眼在华丽的妆容下,带着皇室独有的尊贵和威仪。
她斜倚在上首的榻几上,笑着对在座的儿女们说道:“今天你们兄妹难得齐聚在此,不要拘什么礼,理当开怀畅饮才是!”
“来人,去将驸马请来!”她朗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