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响起来:吃哪家饭?
王锦答道:朋友赏的饭。
那声音又问:什么样的朋友?
王锦:无论什么朋友,见得着的都是朋友。
那声音最后问:家门。
王锦看看王大爷,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找着王大爷刚告诉自己的念道:中九流不二就一,挑长虫汉儿的,十几辈子本地人。虎头万子新当家,请朋友出来说话。
帐子里面那声音一声:里边请。四下里所有的灯就都亮了起来,跟着帐子帘子被人从两边挑了起来。
王大爷一拉王锦的手就往里走,王锦想跟在他后头,却被他拽到正中间,自己从帐子边上贴这帐沿跟了进去。
进到帐篷里,王锦第一眼看见的是帐子最里头的一张硕大的太师椅,纯木的。样式非常简朴,他不知道那是明代的,至于当今市面上能值多少钱就更不知道了。
那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比王大爷还年长的老人,个头应该不高,已经秃顶,留着一搓山羊胡子,已经全白了。老头前面一个与他膝盖差不多高的一张木头茶几上,放着许多跟喝茶有关的东西。最显眼的是一个炉子,上面坐着一把黑色的水壶。壶嘴里正冒着蒸汽。围绕着老人身边站着一排人。
那几个传迷彩服的,还有那刚才跟自己两个说话还翻跟头的也在。只是木无表情。再有就是两个女子,年轻很轻,看来是伺候这老头子的。心说:好家伙,这干建筑功工程的还带家属啊,跟北京那建筑公司的老板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王锦正想问问王大爷自己后面该怎么说,却见那老头目光只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就盯着王大爷死命得看。然后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一伸向王大爷喊道:山子哥?是山子哥吗?跟着就老泪纵横的只一句话:快过来,快过来啊。
王大爷这时候也认出了对方,便向那人几乎是用跑的冲了过去。弯腰就去抓那老头的胳膊,死命的拽住。嘴里却在说:小葛子,小葛子。真的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三十年了,咱们当初说好了的,你要回来看我的。我当你死了呢。你给我起来,我费得揍你不成。然后,使劲拉那老头子,却没拉起来。一侧头,看见太师椅的椅子背上正挂着一个所料袋子,一根管子一头连着袋子,另一头隐秘在老头的衣服下面。于是松开了手。
老头摆摆手,叹了口气,顾不得擦眼泪,指指裤裆说:膀胱,尿泡没了。不成了。
王大爷一拍大腿,你这是怎么搞得啊。俺师傅王赟临了的时候,还念叨着说:小葛子啊,小葛子,你啥时候回来哦。
老头一听,哇哇就大哭起来。王锦看见他鼻涕泡都起来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也太失体面了,可这时候真情流露,想起自己的爷爷,也不由得心里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老头见王大爷还站着,嘴里一边说:来来,坐坐。一边四下里找凳子。猛然想起王锦还站着,顿时把眼泪收了。推开王大爷,双手齐眉就向王锦行礼。口里说道:蛇王门葛家没用的现当家给掌门人请安。恕老朽身子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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