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烈酒让大夫医治。待几天后,大夫如样医治好了病人,自己已经动不得。
张献忠就逼问他:如今是难是痛。大夫说:没有眼睛,用耳朵可以看。没有耳朵用手也可以听。王氏说的残忍之处,自己也说不下去。总之,又将眼睛剜去。大夫拄着拐杖,脸上蒙了纱布,上趟救人。张献忠只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大夫用舌头尝药材,用耳朵帖子病人身上听心跳,耳朵听呼吸声。直把个张献忠气的发了疯,准备当天晚上就让人把大夫的舌头割去,耳朵刺聋。在将手指也一起砍掉。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边上一个亲信此时出来劝说:大王,您这样做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如何再让他医得您的病?张献忠这才作罢。
那亲信,夜里冒死去见了这大夫。上去连连磕头。那大夫跟长了眼睛一样,跟这亲信说,自己空有手段却不能救的更多的百姓,很是遗憾。求,亲信帮他了断。你想想,这大夫怎么见的张献忠,原始这亲信家中老母生命垂危之时,这大夫出手相救过。这亲信乃是一个孝子,恩人遇此大难,冒死而来。这是恩人有求,他也是军人出身,便答应帮忙。
那大夫,在牢狱榻上静坐了一个时辰,给这亲信讲了诸多的道理,并将能传的医术都传了给他,只是当时没有笔墨。后来这亲信,回去重新整理,按他的说法不到十分之一。亲信含泪送走了恩人,死时这大夫面上只有遗憾之色,而觉无痛苦。临终还叮嘱这亲信:将来你多行善事,子孙定然会发迹。不过多从地下起家,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王锦听着母亲话,他觉得这种人只有老共产党员,建国的先烈们,才会有的一种坦然赴死的情怀,何止钦佩可以形容的。小时候书本学得多了,竟是一些精忠报国,抛头颅撒热血的故事。慢慢长大,总觉得离自己很远。这时候听自己母亲讲这来,觉得这大夫和很多的革命先烈,似乎有什么相似之处,却难以形容。
王氏让继续讲:张献忠第二天见大夫死了,也是懊恼。后来,真的杀人少了。也算承诺了大夫善待众生百姓的请求。你自己去琢磨,千万人岂能是军队数年就能杀的干净的?那十三年里,头里张献忠杀人无数,后来少了很多。死的更多是战乱引起的饥荒及瘟疫。不过这些却都是因张献忠而起,也不算冤枉他。
可怜,军队败落,有一天那个亲信和几个兄弟,走到一个岔路口。那亲信把几个兄弟叫住,说想散伙。几个人也早有此意思,于是各自改变行装,办做采药的农夫。勉强过活于深山老林中。那亲信按大夫的指点,修炼。其实环境恶略,肉根本看不见的。就是吃饭,也是一顿饱饭三天饥。这亲信只是熬着,生活所迫,却不觉得有多苦,那鼻子如期修成了。
王锦说鼻子修成了,很是为着个亲信高兴,为那位伟大的大夫高兴。心想,要有非常的能力,必然要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要是人前显贵,那必要人后受罪啊!想起自己爷爷小时候说将来给自己换鼻子的事情,心中一阵热血狂涌。忙问母亲:这这,这人难道是?
王氏便点点头,知道他猜中了:就是你十五代的先人啊。自从他练得了那大夫传的手艺,又传给其他的兄弟,却无人能够学得。不过,自此后几人遍浪迹天涯行医救人。你太太祖爷,擅长就救治,毒虫蛇害。不知道,哪一辈到得这“药王谷”安顿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先人说:当年太祖爷爷,临终反思一生。年轻时候,家中也是贫苦人家。跟张献忠军队各处烧杀抢掠,改了本性。乃至,看守城门,雁过拔毛。人家就省两个鸡蛋,他也要磕破了把黄吃了。而且丝毫无愧疚之心,不是恩人指点,不知道什么结果。这善恶的道理,他琢磨了一辈子,最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做了多少好事,坏事一件,也还要受惩罚的,这善与恶是不能互相抵消的。
他本身擅长与蛇打交道,于是要子孙积德行善,便把恩人的画像换做了天王像,从此世代要后人做普通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王锦的双腿跪的都没了知觉。
王氏见王锦额头见汗,当年自己也是这般跪着听他爷爷训话,知道他腿有多痛,但还有要紧的话要说,要紧的东西要拿出来:你祖宗的原委要紧的就是这些。说着拿出了几页纸。这是你爷爷临终写的,他说:接了祖宗的东西,便一辈子不能改。需按上面的嘱咐去做。你自己考虑。你叔就是没接,他觉得自己办不到。你家王家人一向老实,有一是一,有二是啊。不知道怎么出了你爹这么个宝贝,得的结果你是知道的。这里面诸多要求,不能吃肉,不能食烟草等等。你爹没一条有按规矩来。这不是一个好买卖,若没善心,不能接啊。我的儿,咱也不接成吗?
王锦想了半天,自己这次回来,很多在大城市打工所受的辛苦都没敢告诉娘,这时候听到自己家族里的这些秘密,你让这年轻人怎么能没有想法,于是他问:祖宗留下这东西,难倒只是一些为别人考虑的东西吗?我自己呢?能让我发家致富么?
王氏知道儿子的心思,不过自己是个妇道人家,这种大事,他爷爷临终的时候是再三叮嘱要他自己拿主意的,于是说:你爹的行动,告诉你了吧。我也没有看过,也告诉不了你。
王锦说:那有啥好处。王氏想了想:这得看福报。你爷爷说福报这个东西不好说。若有福的人当下就懂。若没福的人,小处上也能的学着帮助别人,慢慢的也能懂得。总在一个拓宽心量上。可这心量又是啥,我也不懂。
王锦问:这心量大的人,能装下万般的苦恼?能受得千般的累吗?
王氏说:这个我不知道。娘要是知道你的苦恼,娘愿意代你受。
王锦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向这祖师爷爷的画像把头磕了下去。
于是,王氏把几张纸递给王锦之前:你爷爷说:越是宝贵的东西也是会有人来争夺。不看便罢,若看只得一遍。看过后要你当即烧掉。你能得多少,便多少。多了必然遭杀身之货。少些呢,济世救人总能派上用场。珍宝不一定是好东西,你要考虑清楚。
王锦站起来,活动开筋骨。喝水休息后,接过那些纸来,看了一遍。其中有关于药理的,天下蛇类分布的、各种疑难杂症的。看着看这,信息量太大,看了后面忘了前面。要返回来看的时候,王氏一把按住。王锦汗都留下来了,后面简直慢的乌龟爬的速度。看到一处特别的文字,主要讲述鼻子修炼的一系方法,一堆蹩脚的繁体字,连认得都不认的。最后却是一太极图,两张黑白符号的图形(河图、洛书),这时候却不认的。
终于看完,王锦按爷爷的吩咐,在画像前焚烧了,这十五代人留下的宝贵财富。他当时心情非常矛盾,这东西就此没了,后人如何再能得知。即便自己能力不够,贡献给国家不好吗,王锦犹豫了几次,每每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山中避雨时候爷爷慈祥的面容便浮想在脑海中。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言表的智慧,王锦看着手中的纸变成灰烬慢慢的落在地上。
王锦生怕马上忘记文字上的东西,跟娘说声,我回屋睡会儿。就到天王画像前,重新跪拜了,自行离开。
王氏自己则跪在天王像前,又默默的嘀咕了很多,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