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呵呵。”傅余年笑了,说道:“你这个前辈做的还真厚道。”
“那是当然,提携后辈是我们的责任嘛。”于知秋得意洋洋的说完,深吸口气,大声喝道:“家宴,赶紧办事,完了就走。别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身上。”
于知秋这指桑骂槐,一语双关,丝毫不给傅余年面子。????
于家宴提起了刀,点点头,他舔了舔嘴唇,看准方知有的手腕,举刀便要砍。
这时,傅余年突然说道:“于家宴,先等一下。”
于家宴把举到半空中的刀放了下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怒道:“傅余年,你别着急,等我弄死了这小子,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傅余年笑了笑,抬起头对于知秋说道:“于老哥,我这次带着兄弟过来,可不是搭上一条胳膊的。”
???“现在变卦,来不及了吧?”?于知秋扬起眉毛,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听你这话,是要拼一把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大家提着脑袋混社团,不就是为了钱嘛。”傅余年耸耸肩,柔声说道:“我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这么说来,你是想赔钱喽?”
?“没错。”
于知秋身子向后一靠,环抱着双臂,笑道:“说说吧,在一百万的基础上,你打算再掏多少钱?”
“这个嘛······”傅余年伸手摩挲着下巴,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慢慢的,傅余年的手拿了出来,与此同时,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硬币,一枚一块钱的钢镚。
嘣!
傅余年把钢镚放在了餐桌上,慢慢推到了于知秋的面前。
见傅余年的举动,于知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有些愣住了。
于知秋首先反应过来,怒吼一身,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傅余年,仿佛要把对方吞噬了一般,“傅余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知秋语气阴冷,眼神阴鸷。???
傅余年依旧正襟危坐,语气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就是我对贵社团刘祀的赔偿款!”
“赔偿款?!”于知秋身体一震。
听闻这话,在场大汉们的眼睛都瞪圆了,一个个眉毛倒竖起来,手中的钢刀齐刷刷扬起,看着傅余年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光,恨不得立刻就把傅余年剁成酱汁。
于知秋指着傅余年,“小子,你这是在玩火!”
完了!
就连被人摁住的方知有都浑身冒冷汗,同时也有点不可思议,本来就是羊入虎穴了,情况危急,傅余年这个时候还偏偏调戏于知秋干什么啊?
一向聪明的方知有都有些难以理解傅余年此举的用意。
用一块钢镚来赔偿刘祀的一条胳膊,这简直就是打脸,当着众人的面赤·裸裸的打脸,不但打脸,还要站在头上拉屎撒尿。
?“嗯,哈······”
于知秋重重的吐出两口浊气,红光满面的脸先是变得惨白,然后转黑,黑莲压城一般,阴沉得吓人。
于知秋手指一颤,抓起餐桌上那一枚一块钱的钢镚,放在眼前使劲瞧了瞧,一字一句的道:“一、块、钢、镚,这就是赔偿?”
傅余年一脸的和善。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笑呵呵的道:“在我看来,贵社团的刘祀,差不多就是个垃圾,没用的垃圾就值这个价,甚至,我还觉得有点高了呢。”
“你·妈的。”
“弄死他!”
“剁了他!”
听闻傅余年的话,周围的大汉们再忍不住,直接暴怒,一个个气得拍案而起,哗啦一声,纷纷扬起钢刀,朝着傅余年的座位围拢过去。
这个时候,被人摁住的方知有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猛然震开身边的三个大汉,蹦起身形,一个虎扑过去,将失神的于家宴撞开。
方知有猛地抢过来一把钢刀,掀开了人群,提着刀站在傅余年的身前,钢刀平举,怒吼道:“谁敢过来,我就宰了谁。”
“妈了个把子的。”
“剁了这两个杂碎!”
“方知有,你这个叛徒,你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一旦失控,那就是一场血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到了极点,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
傅余年笑了笑,将那一块钢镚收了起来。
他抬起头瞧了对面的于知秋一眼,笑呵呵的,一脸的天真无害,“我说了嘛,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钱解决,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要干什么?”
咔嚓!
于知秋手臂一震,餐桌应声而碎。
傅余年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盯着于知秋:“于老哥,你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呵呵······”
于知秋气的笑了,大笑起来。
于知秋作为江南省社团势力的执牛耳者,走路都是迈着螃蟹步,横着走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而且是当着自己手下的面。
而且,上一次傅余年也是这么侮辱他。
有个再一再二,没有第三次,傅余年已经是第二次当众侮辱他了。
最重要的,对面的傅余年,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新进冒头的信任而已,自己居然被他如此羞辱。
于知秋怒不可竭,猛地抬起手,“把他们两个给我剁碎了喂······”
于知秋喂狗的‘狗’字还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餐厅里的局势,他脸色微变,什么话都没说,先快步跑到于知秋近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于知秋脸色数变。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他猛地放下了手,环视众人,低沉着声音,道:“把家伙都收起来。”
“生哥,我们剁了他。”
“宰了这两人。”
“生哥······”这里面,要数于家宴对傅余年最痛恨,眼见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他急的瞳孔都有些红了,“生哥,让我剁了他。”
于知秋恶狠狠的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当啷!
于知秋的话十分有威严,许多人也畏惧他那一股威严的气势,很快,许多人都把高举的钢刀收了起来,重新放在了餐桌底下。
于家宴暗暗咬了咬牙,他五指并刀,做了一个划过脖子的动作,而后恶狠狠地指了指傅余年,但终究没敢发作。
他虽然是社团第一红棍,但毕竟不是当大哥的,就算他心里七个不忿,八个不满,还是要遵从于知秋的命令。
于家宴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染上了一层血红,死死的盯着傅余年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十分贵气的中年人走进了饭店,周围都是黑衣墨镜的保镖,气势森然。
带头的一人抬头瞧见二楼这边的人,忽然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陈少,你怎么在这里?”
傅余年皱了皱眉。
那中年人自来熟,哈哈一笑,特别和气,“江南市副市长,方子良。”
傅余年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有数了。
李大疆落马,这个位置必然就空了出来,房雄关一个内举不避亲,几句话的事情,又一个姓房的轻松上位。
傅余年也是顺杆往上爬,“恭喜房叔。”
“说起来,你和小房关系很不错啊,那小子好几次在我面前说到你,还要我多关照你。怎了,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房子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余年虽然不知道方子良怎么会带着官场的朋友突然出现在这儿,但他知道,行房的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本来傅余年打算趁乱控制于知秋,然后带人离开的,没想到方子良突然出现,帮她解了眼前的困局。
傅余年瞥了一眼于知秋,笑了笑,道:“我的几个朋友在于老大那边喝醉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过来接他们回去。”
方子良看向他身后一个中年人。
那人傅余年也认得,正是城南地中海的蒲所长。
蒲所长眯了眯眼,“于知秋,真是这样?”
于知秋是个老江湖,就算私底下如何霸道,但从不敢在这些官面人物前尥蹶子,民不与官斗,这是共识。
蒲所长见风使舵,知道房子良是罩着傅余年的,心里有了底气,而且好不容易有了在副市长面前表现的机会,岂能放过,他眼神有点凌厉了起来,“于知秋,是这样吗?”
于知秋是绝对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耍横的,于是笑呵呵的道:“没事的,只是喝醉了,我这就叫人把他们送回去。”
“现在就打吧。”
于知秋只要咬着牙,打电话吩咐手下,把那几个兄弟放了。
房子良笑了笑,“我们今天要在泽水园饭店开个碰头会,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等到了市里,咱们再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