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准备四人赶往那座山,但天已渐渐黑了。县令派马车把他们四人送到那个被焚烧的山洞,他们要在那里等信鸽。
洞里的火已然熄灭,但洞里的仍然闷热得紧。
云望苦笑道 : “早知道回来就不烧了,真是自作自受啊。”
蜘蛛道 : “如果不是一把火烧掉那些邪门法器,县令的妻儿不可能恢复,再说了,现在是夏天,晚上又不冷。。”
云望笑道 : “言之有理,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我在想,这鸽子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如果来的时候恰好没人,那就遭了。”
蜘蛛道 : “不用担心,他们不太可能每天都联系吧,应该是有重要事情才会联系。”
云望叹气道 : “但愿如此,要不然下一步走起来就困难了。”
就在四人想事的时候,带他们来的衙役走过来行礼道 : “诸位大人,帐篷搭好了,请里面休息。”
云望高兴道 : “好个章县令,想得挺周到。你叫什么名字,一起进去吧,外面蚊子多。”
“小人来富贵,是派来伺候几位大人的,我守在外面,就不进去了。”
“臭规矩挺多,进去。”三条说完,推着来富贵进了帐篷。
云望四人席地而坐,而来富贵显得浑身不自在。
“富贵,你也坐,不要客气嘛!”二瓜道。
来富贵指了指外面道 : “小人还是到外面值夜好了。”说罢转身就要出去。二瓜突然站起,生生把来富贵按坐下,并把手搭在他肩上。
来富贵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二瓜拍拍他的肩说道 : “富贵,如果我说我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你信吗?”来富贵不禁抬起头,摇头道 : “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我是当今太子,你信吗?”二瓜问。
来富贵犹豫道 : “不太相信,当今太子爷不太可能来到民间受这种苦。”
二瓜说 : “我爹娘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信吗?”
来富贵不禁皱着眉道 :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嘛,我爹娘就是普通老百姓啊。”
二瓜笑道 : “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都是肉眼凡胎,都是平等的嘛。”
在不知不觉中,来富贵放下了拘谨,很自然地和三条等人谈起来 : “我在县衙当差有五六年了,县老爷对我们下面的人总是吆五喝六的。偶有上官到来,我们看一眼都不敢。你们是我见过最好,最体恤百姓的官了。”
三条道 : “你们县老爷架子还挺大嘛,这样,以后他若摆臭架子,你就说你和四位大人是好朋友,要替我们抽他耳光。”
来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道 : “我哪敢打县老爷嘛,吓吓还可以。”大家听罢都大笑,五人硬是谈到半夜才睡去。
次日,五人被一阵鸽子的咕咕声吵醒。蜘蛛率先跑出帐篷,看见一只鸽子歇在帐篷前面一棵树上。他伸过手去,鸽子就飞下来,停在手上。
蜘蛛轻轻抓住鸽子,拔掉竹筒的塞子,取出纸条展开,上面写到 : 获悉尔等钱粮兵器凑足,甚慰!六月十五之午时三刻将有人来前来接收,后续具体详谈。接头地点,风来客栈,接头暗号,石破天惊,天下一统。切切。
蜘蛛看罢,高兴得几乎晕了过去。他取来纸笔,斟酌一会儿,在纸条上小心写道 : 令已知悉,静待来人。
把纸卷好放进竹筒,盖上塞子,放飞鸽子,然后大声唱起歌来 : “人要是倒霉来呀,喝水他都塞牙啊,人若是走大运呀,谁他都拦不住啊,哪个孙子都拦不住啊!”
他这一唱,把睡得正香的人全吵醒了。
帐篷里,云望不耐烦道 : “发什么神经呢,人正睡得香呢。”
蜘蛛走进帐篷,把纸条递到云望眼前道 : “您请看!”。云望揉了一下眼睛,咂了咂嘴,一看到纸上的内容,高兴道 : “终于来了,老天开眼。你是怎么回信的?”
“令已知悉,静待来人。”蜘蛛答道。
“嗯,没毛病,回得好。今天是六月十四,明天就有客人到了。富贵,咱们回县衙。”
五人收了帐篷和席子,坐上马车,朝县衙行去。
回到县衙,云望立刻叫来章县令说道 : “我已得到情报,逆贼明天将在风来客栈接头。你立刻叫人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把风来客栈及周边环境摸清楚,以利于明天行动,切记不要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章县令听罢领命去了。
“来,大家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云望说道。
蜘蛛说 : “这些人要带走大量钱粮兵器,来的人一定不少,而且不太可能集中在风来客栈,如果要一网打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二瓜说 : “我的意思是,先弄清楚这些人如何运走那么多钱粮兵器,然后再把他们集中在一处,能全部活捉更好,若不能,一个不留。”
三条说道 : “二瓜说得极有道理,如果能在那山洞外再来一次埋伏,必然无漏网之鱼。”
云望说道 : “很好,我知道怎么办了。”挥手叫来一个衙役道 : “把派出去侦查的人都撤回来,要快。”衙役听罢,立刻执行去了。
六月十五午时之前,蜘蛛就来到风来客栈,挑了个面对门的位置。点了一壶茶,慢慢喝着,时不时看看进来的人。
因为瘟冥余孽身上都有一股蛇粪味,所以蜘蛛尽量长时间穿着那套黑衣,而且不洗澡。虽然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但身上的味道仍然比较明显。
就在蜘蛛悠闲喝茶的时候,一个身材略胖,手持折扇,商人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对着蜘蛛的茶壶闻了闻,然后闭眼陶醉道 : “嗯,好茶,能一起分享吗?”
蜘蛛倒也不急着开口,仔细一闻,对方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味道。
见蜘蛛没搭话,胖商人道 : “难道阁下不愿意分享这壶茶吗?”
蜘蛛知道言多必失,要尽量少说话,于是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胖商人倒了一杯茶,轻轻呡了一口道 :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阁下是养蛇的吧!”
蜘蛛边喝茶边面无表情道 : “阁下何以有此一说?”
胖商人呵呵笑道 : “阁下身上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蜘蛛道 : “莫非阁下与我是同行?”
胖商人道 : “你若是干这行的,那咱们就是同行!”
蜘蛛笑道 : “可是,我觉得阁下并不太像是我的同行。”
胖商人伸过头来小声道 : “我不但养蛇,还养蜘蛛,蝎子,蟾蜍,蜈蚣。”
蜘蛛道 : “看来快要变天了,石破天惊啊。”
胖商人面有喜色道 : “快了,天下一统。”
蜘蛛笑道 : “恭候多时了。”
胖商人道 : “上边吩咐,此事非同小可,昨天我派人侦查过了,并无任何异常。”
蜘蛛笑道 : “我佩服阁下的谨慎。”
胖商人道 : “小心无大错,茶就喝到这了,走吧,尽快把东西拉走好交代。”
蜘蛛嗯了一声,把茶钱放桌上,走在前面带路了。他边走边向后看,后面跟着一队拉棺材的马车。
一路上,胖商人与蜘蛛都没有说话,似乎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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