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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焰渐渐熄灭,巫用枯瘦的十指擦入灰烬中,手一扬,灰烬便随秋风尽散……
祭礼完毕,巫领过打赏的钱先行离去。雁翎望着碧波粼粼的水面发了一会儿呆,等韩修不耐烦地叫她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事情办好了,还不走?”韩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
“哦,再等等。”雁翎敲了敲脑门,“夫人好像还令我在这附近折一桑枝带回去?”
韩修垂下了眼睛,啧,麻烦。
“公子,该回了。”曾由看着沉默的季桑提醒道。此处没有美景,又不是隐士所居之处,不知道公子为何会来这里,并默默观望了一场祭礼。依他对公子的了解,事出必有因。
他们的身旁是一棵高大的桑树,不知年几何,亭亭如盖,盘踞在一块巨石上,虽秋日萧瑟,但仍绿意盎然。
光与影在季桑的脸上交错着,往事在他的眼中明明灭灭,树叶的摩挲声自风中传来,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一声轻笑。
“傻子。”
“哇,这里果然有一棵桑树,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棵!韩修韩修,帮我折那枝下来。”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叹声,季桑的脚步顿了顿。
“阿桑,阿桑,我要吃最甜最大的桑葚,帮我摘些可好?”
曾由拧眉看了一眼又再出神的季桑,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怎么到了山阳后,公子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方家的上空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味,大部分人都朝着各处的茅厕急奔而去,一时间茅厕里人满为患。
“妈的,生孩子呢,要那么久!”几名剑客捂着肚子,跳着脚,脸上神情痛苦而纠结。
“咕噜--噗噗--”回答他们的是经过肠胃升华之后的五谷作自由落体的声音,同时一股秋风裹挟着股股恶臭扑面而来。
“呕--”
方家里的人因突如其来的上吐下泻乱成一团,尽管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大管事的房子里依然死寂一片。
“大管事,出大事了!”方丙该拍为捶,用力捶动着房门,但里面依然毫无声息。马厩里的人经常欺负他,常不给他留下朝食,这段时间虽然入了大管事的眼,但似乎更招他们的嫉恨。接连几日当他打扫完马厩回来后,案上已经没有任何朝食了,不过也正因为此,他反而避过了一劫。
方家一夕之间仿佛集体染上了时疫,方丙心里思量片刻就冲到了大管事的院子里看有何机会表现。怎知往日严格戒备的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他犹豫了一下就去拍门。
过了那么久里面都毫无动静,方丙咬了咬牙,卯足力气使劲撞开了门。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方丙不禁大惊失色:“大管事!”
城门外,张仪牵过一匹马,对白晋招了招手:“小师弟,咱们走吧,他们是不会来的了。”
难道那位方家大管事又要耍什么幺蛾子?白晋皱了皱眉。
一个诡秘的微笑在张仪的嘴角转瞬即逝,昨晚他和孙宾一起潜进方家把大管事暴打了一顿,临走前张仪又在他们的厨房用水以及汲水处加了点料,这会儿他们肯定拉得三魂不见七魄了,敢欺负他的小师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