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新龙井,道“朕要下火”,又遣人去问“太医说公主受了惊吓,可好些了?”
事情的经过柳太师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那几个没长眼睛的伤不了皇上居然将椅子掷向了皇上身边一个个子矮小、眉清目秀的男子身上,那不是长公主还能是谁?
前两日刘相为什么负荆请罪的?今天就轮到自己了,刘相是为了自家女儿,自己却是为了几个不长眼的门人,虽然自己有心培养他们成为自己的助力,却不想落得如此境地,简直荒唐!
虽然如此,柳太师却不敢懈怠,一直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态。直到长公主被人搀扶着走进议事厅,皇上才状若不经的道:“柳太师,平身吧。”
柳太师并敢真的起身,只挺起上半身道:“臣知罪。”
“知罪就好。那就罚俸半年,官降一品吧!若再让朕知道京城权贵横行霸道,朕决不轻饶!退下吧!”
“臣领旨谢恩。”
柳太师刚颤颤巍巍的支起一条腿便听到长公主的声音:“等等。”柳太师不得不再一次跪了下去,只听长公主继续问道:“柳太师觉得,那个行刺皇上的人该如何论处?”
行刺皇上?柳太师苦笑:“依律当斩。”
“下去吧。”
柳太师松了一口气,没有祸及家人已经很好了,只是长公主绝不是一个动辄取人性命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柳太师走后,苏缘与苏玄各自拿着各自的茶杯,想着各自的心事。
前朝、后宫一团乱麻,纷繁复杂,明着暗着都算计着自己。苏玄撇嘴一笑,自己何尝不在算计他们?所有的人都喜欢自以为是,你来我往之间,或者暗自得意之时,最后谁也不比谁高明!这是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了,可是能有什么奈何?
这一边苏缘却有些迷惑,今日的自己怎么如此浮躁?是那人有心伤害玄儿罪该万死?还是果真受了惊吓心绪难平?亦或者是他伤了楚休?苏缘把茶杯撂在桌上,越想越烦躁,真是可恶至极!
苏玄注意到了苏缘这边的动静,今天姐姐一反常态,究竟为何?有些东西已经生了根、发了芽,这一点苗头没有逃过苏玄的眼睛。
苏玄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一树盛开的木兰,心里想着这样也好,楚休相貌堂堂,才华出众,如果是楚休,姐姐就不必离开永安城,自不会离开自己。他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感情,那是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表露的情感。
姐弟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吧?苏玄唇角向上扬着,眉头却又紧蹙,让苏缘看了好不心疼。皇上到底是皇上,能为他分担的,自己作为长姐责无旁贷,可有些事毕竟是要他自己去面对的。玄儿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他想的太明白了,太早的明白本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苏缘举步走向苏玄,坐在弟弟身边,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苏玄的眉眼,苏玄笑着看着姐姐,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
苏缘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