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躲躲,等雨小点儿再走。”
两人带着一身雨水跑进山上的破庙,却不曾想,那庙里已经有人了,还是熟人。
“笑凤仙?”水镜月看着那正堆着柴火的白衣道人,不由惊愕——自从再次相遇之后,她跟笑凤仙的缘分总是诡异的跟荒山破庙联系在一起……
笑凤仙看到两人的时候却并不太意外,瞧了两人湿淋淋的模样,不由瞪了长庚一眼,“下着雨还往外面跑,你就陪着这丫头疯?”
水镜月眨了眨眼,却见长庚认认真真认错的模样,不由摸了摸下巴,感觉有些不自在——怎么像是贪玩回家被家长抓到了小孩子?
笑凤仙打了半晌火,却没点燃那枯枝,索性扔了火折子,抬眼看长庚,“愣着干嘛?过来帮忙。把门关上。”
笑凤仙说着,扔下两人,绕到破庙的那座佛像后面,也不知干嘛去了。
水镜月在风口站了会儿,不由打了个寒战。长庚关了门,伸手覆在她的肩头,真气从掌心传出,不一会儿,地上积了一地的雨水,两人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
水镜月摸了摸干燥的衣袖,朝他挑了挑眉,“这招还真好使。”
长庚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道:“运气御寒。”
笑凤仙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个包裹。他在火堆边坐下,取了两个馒头递给长庚,“冷的,不要用内力,放火上烤。”
长庚虽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照做了。水镜月往他身边挪了挪,歪着身子碰了碰他的胳膊,道:“这道士旁的不讲究,吃喝一道却最是讲究,说用火烤的比用内力热的要香。”
长庚笑着点了点头。
水镜月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问道:“笑凤仙,你来这里,是找那位赤脚大夫治病的?”
笑凤仙烤着馒头,随手扔了个酒壶过去,没好气道:“你这丫头,说谁有病?”
水镜月拿酒壶朝他举了举,道了一声谢,喝了一口酒,“不是?”
她原本想着,汪晓春是她爹爹的师弟,笑凤仙应该也是认识的,还以为他来这里求医的。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以前就认识,说不定她爹爹和这位赤脚大夫早就给他看过的。可到如今,笑凤仙的病也没有好转,说明……连她爹爹都没有办法吗?念及此处,水镜月不由黯然。
她知道笑凤仙不愿提起这事,扯着嘴角笑了笑,问道:“那你来这荒郊野岭的做什么?大胡子呢?没跟你一起吗?”
水镜月离开锦城的时候,没跟众人辞行,直接去了血狱,当时笑凤仙和赖轻行还都在唐家堡参加唐老夫人的葬礼。后来发生的事她都不大清楚,倒是收到了廉贞和破军的信,知道两人去岭南找古玲和舒桐去了。廉贞在信上说笑凤仙和赖轻行带着那几个蜀山派的弟子离开了蜀中,应该是回了蜀山才是。
笑凤仙有些无奈,还有些担忧,道:“我在锦城现身,很多以前的朋友都知道我出来了。有个朋友给我写信,请我来金陵城喝酒。刚好,几个弟子要来金陵城参加武试,掌门师兄便让我顺道带来了。大胡子原本跟我一起上了蜀山,结果刚好碰上我家风榣,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
笑凤仙说着弹了弹烤的焦黄的馒头,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笑某人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跟人跑了。唉,这秋雨下的,寒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