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界、政界人脉密布,还有近卫家、织田家等等……”
义孝说罢,微笑的看着古警官。虽然笑容温和而得体,古警官却依然感到一股寒冷的威严。这些家族不仅盛产高官巨贾,而且按照日本政坛不成文的传统,许多退休的高官也会在这些家族的企业任职,继续发挥余热——就像一张笼络着日本的恢恢天网,大到人们只能假装无法看见,大到国家无法承受他们倒下的代价。似乎只要日本还在,他们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古警官又打趣的问道:“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呢?”
“你是元空的朋友,我们自然也得互相了解一下。”
“你很了解王元空吗?”古警官有些稀奇。义孝只是意味深长而神秘的一笑。古警官也只是笑了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能调动自卫队的力量,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同法务省、防卫省都有着很好的关系,你们成立的法务省国安厅也是个军事色彩浓厚的组织,而不是更有警方和公安的色彩。那为什么,你们不是在防卫省下、而是在法务省下成立这个机构呢?”
义孝只是轻轻一叹:“首先,我们虽然在防卫省和自卫队三军都有着很不错的人脉,但防卫省终究是美国人和右翼的地盘。国安厅成立的最大反对者,除了内阁,就是来自防卫省。况且,我们希望国家安全厅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军事组织,我们希望它也有对内的反情报、反恐、反重大有组织犯罪和反政治犯罪的能力,法务省的资源就必不可少……”
古警官点点头,狡黠而会心的笑道:“难怪……你们就是想把法务省国安厅打造成微缩版的‘梯队’……”
车队终于驶上陆地,空旷而荒弃的公路上长着零星杂草,两旁零落堆砌着棚屋、火盆、汽车的残骸和乱石堆。一栋栋建筑几乎都空无一人,斑驳老旧、布满风尘。随着阳光消逝,一扇扇无人的门窗就成为一片黑暗的空洞和无神的面孔,寂静的伫立在氤氲而幽暗的尘雾霞光中。
“夜晚的湾岸废墟是很危险的,难民甚至会成群结队的拦路抢劫。”
副驾上的军官说道。古警官向窗外看去,一些褴褛和颓唐的人零散聚集在棚户、帐篷和篝火的周围,用冷漠甚至敌视的眼光看着路过的车队。
“警察管不了我倒是可以理解,自卫队也不管吗?”
“难民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怎么能动用自卫队呢?”义孝莞尔而笑道。
在驶过感觉很是漫长的荒弃公路后,前方终于出现探照灯的光芒。一个森严的检查站横在公路上和废墟间,两辆13式步战车和数辆MRAP车辆横踞在检查站内外两旁,高大的钢丝网隔离墙在废墟间延伸开。在墙后的营地里,古警官还能看到一片营房和许多军警车辆。
车辆驶过检查站,进入驻地营区的停车场。义孝当先下车,径直走向停车场旁的一栋办公楼。门口的警卫见了来者,立刻都整肃起来,一人上前来迎接,另一人转身进入室内通报。
古警官四下环视,越过一片废弃的建筑和废墟,在遥远的营区深处有一片崎岖的地形,众多倒塌的大楼堆在一起形成小山,一个宽阔而漆黑的洞穴通往山体内部,洞口已被警戒线和钢丝网封锁了起来,还有一栋破败的高楼耸立在山头。而在通向洞口的路上,古警官瞥见一个和周围的军警显得格格不入的人——那人穿着一袭黑色风衣,戴着一顶复古的圆礼帽和一副墨镜,手里拄着拐杖,简直就像个盲人。但从他的行动来判断,他又并非盲人,只是刻意打扮成这样。
义孝和同行者也顺着古警官的目光看去,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营区里,大家却皱起了眉头。
“那人是……?”古警官好奇道。义孝只是摇摇头一笑,继续前进。
一行人径直来到一楼大厅旁的办公室,除了身穿作训服的军官之外,还有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官在场。大家都一脸阴沉甚至懊恼和愠怒,室内气氛剑拔弩张。军警双方一看贵公子和法务省的人驾到,都不约而同的闪过震惊的神色。他们立刻收拾了一下表情,却依然透露着无奈和紧张。
在交谈几句后,一名军官叹道:“刚才内调的人也来过。说实话,我们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内调?内阁情报调查厅?”古警官惊疑道。在场的军官和警官都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这个中国警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们也无暇多管了。
不过,义孝和法务省年轻警官、以及“梯队”外勤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古警官还是不明就里,一名警官老着脸、沉声叹道:“实际上,因为中国那边调查极端组织借人口走私和劳务派遣进行恐怖活动的事情,我们这边对派遣劳务和难民中重大犯罪的调查也取得了……令人心忧的进展。是内阁情报调查厅首先发现,有一支借难民和劳务派遣身份来这里进行挖掘工作的中国团伙,从地下挖掘场所偷走了……”
“偷走了什么?”古警官感觉到了一丝严峻,沉声问道。一旁的义孝和法务省警官已是一脸冷酷。
“他们……”军官沮丧的埋着脸一叹,“他们偷走了数公斤的钚……”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