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把火叫好的可不止董卓自己。不远处的燕脂坡,张瓴正在楼上观望,眼中映着火光,自语道:“霸王一炬毁咸阳,董卓啊董卓,我让你做这霸王如何......”
见董卓火气渐消,李肃和胡轸都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有一人策马而来,正是奉董卓之命前去传檄征辟蔡邕的使者,因着大雪耽误行程,今日才回,未至太尉府复命,便先见得西凉军阵势和董卓车驾,便想过来请安,但见几位大将都跪倒在地,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董卓已经看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单膝跪下:“拜见主公!”
董卓问道:“征辟蔡邕之事,办得如何?”
使者闪烁其词:“卑职......不敢说!”
董卓双目一突,阴沉道:“不说,留着舌头何用?”
使者大惊,慌道:“回主公,本来蔡邕就要接下诏命,可是皇帝的圣旨刚好来了,也是征辟蔡邕入京做官。蔡邕便接了圣旨,拒了主公的诏命!”
此言一出,就如鼓风机一吹,董卓的怒火当即死灰复燃,大骂:“什么皇帝圣旨,肯定又是吕家父子搞的鬼,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怒不可遏,一脚踹出。
这一脚恍如冲城棰,那使者硬生生挨了下来,整个人被踹得往后滚去。后面的李肃身上还带着伤,可不敢接下他,便避开了!
这种时候,谁吸引了董卓的注意力,谁就得承受他的火力!
董卓当即指着李肃大骂:“李肃,你个酒囊饭袋,本公抬举你让你操持这武道会,你竟连做下手脚折辱一下吕布的能耐都没有,留你何用!来人呐......”
李肃慌忙磕头如捣蒜:“主公恕罪,主公恕罪,卑职可以将功补过,能让主公亲自将吕布踩在脚下羞辱一番!”
“唔?”董卓一滞:“你且说说看,倘若无用,两罪并罚!”
李肃这才道:“吕布虽然武艺了得,但有一样能耐,却万万比不上主公!”
董卓挠着须:“什么能耐!”
“箭术!”李肃撕开衣服露出自己肩上的箭伤道:“当时卑职离他三十步左右,他却射不中卑职要害,由此可见,他的箭术也只一般!而主公能左右开弓,例无虚发!若是比箭术,肯定能折辱吕布!”
董卓点点头道:“那他肯跟我比?”
李肃道:“按惯例,十月入冬皇帝当校猎上林苑,如今虽是九月,却下过了雪,便算入冬了。主公可请皇帝校猎上林苑,吕布必定跟随,到时,在皇帝面前,他若不敢跟主公比,便显得怯懦,皇帝如何还会看重他?所以,他定会跟主公比试,到时主公想怎么羞辱他都行,甚至左开弓射禽兽,右开弓射吕布,不都随主公意愿!”
董卓这才平复心情:“不错不错!就这么办,打道回府,然后把崔烈叫来,让他去告诉皇帝一声,明日校猎上林苑!”
李肃松了口气,这时才发觉冷汗浸到了伤口,隐隐作痛,然而内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终究还是用了吕家那小子给我的计策,哎,只望明日主公真能赢才好,不然我这小命难保!
回到府上后,董卓兴致勃勃把此事告诉了埋在公文堆里的李儒。
李儒眉头微微一皱,道:“外父何必与吕布逞一时意气呢,眼下只消吞并袁氏势力,并州军便不足为虑!”
董卓不悦道:“那你有办法吞并袁氏么?”
李儒讪讪道:“小婿事务繁杂,还未有头绪!”
董卓看着他脸上的疲态,稍稍关心道:“或许,该找人分担一下你的职务。不然你这模样,我女儿还不得埋怨本公!明日也随我一起去校猎,放松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