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臂一抡,大铁戟呼啸着逼退相向而来的刀剑!顺势划伤周边几匹空马,令它们发狂乱窜!
嘶鸣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但金铁交加之声却忽然息住了!
后面的人看不清状况,董卓只看着吕林张狂道:“小子,看来你们家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父先死,子再死,倒是可喜可贺!”
这话虽是针对吕林,但惊着的却是刘辩,他内心敏感,一下便想到了刚死去不久的灵帝,又想到这两日种种劫难,忍不住哆嗦起来!
百官则暗道:果然,个人再勇武,怎么可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然而,吕布那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再说一遍,吕布奉旨护驾,挡我者死!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吕林假装很无奈地对董卓说道:“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只能发生在董飞熊你身上了!”
这话比吕布的戟更锋利,直接就穿透了董卓的心!没错,这事确实发生在他身上,他唯一的儿子早夭,只为他留下一个孙女!
董卓双目圆睁,怒得好似撕裂了眼球里的血管,通红一片仿佛要择人而噬,拿起刀舔了一口,看吕林就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卢植见势不妙,挺戈立于吕林身前!
吕林不是不怕死,这么作死只是为了跟董卓结成不可化解的仇恨,这样他才不会来拉拢吕布。如果董卓真要来杀,吕林凭着身体的轻便,绕着车躲避也能保下小命。不过就怕他伤及无辜,特别是卢植这么仗义的长辈!
于是激将道:“你凉州飞熊是斗不过我父并州虓虎,所以要拿我出气么!姜太公那飞熊为武王伐纣,却是半点也没有为难纣王的儿子,你可别辱没了飞熊之名!”
董卓终归有些忌惮卢植,想当初他们曾一起讨伐黄巾,卢植不只文韬武略,更是威武不能屈之辈,宦官左丰以夺权下狱为威胁,都没能从卢植那里要到半点贿赂。因此,董卓知道卢植性情刚毅,是真会跟自己拼命的。眼下,只要解决吕布那只出头鸟,皇帝自然就落入自己的掌控。
看清的形势,董卓掉转马头,冲部属喊道:“要论杀人,我凉州军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杀!”
飞熊军哄声:“杀!杀!杀!”
吕布狰狞一笑:“你要杀,我便杀!”
长戟犹如蛟龙出水,瞬间夺人首级!
左右刀剑袭来,吕布将前面尸体往后勾飞,挡住左边的刀剑,长戟往右劈斩,“丁零当啷”劈飞刀剑无数,然则“锵”地一声巨响伴着四溅火星,一柄大刀卡住长戟去势!
“李傕在此,岂容你放肆!”
“有点本事!”吕布轻“咦”一声,随即双臂猛地一推!
李傕只觉一股狂暴巨力传来,双手按刀都抵挡不住,只得上身往后一倒,任长戟从刀刃上划过。金属刮磨声刺痛耳膜,滚烫的火星溅在了脸上,然而他的后背却已湿冷一片!这种力量,连西凉军中第一猛将华雄都望尘莫及,就好像狂奔的野马扬起前蹄破风踏来!
吕布冷笑:“不过如此!”
正欲用小枝勾断他的脖颈,忽然听得一声大喊:“伤他坐骑!”
吕布只得回戟救马,然后一指那发声之人:“何方小人?”
那将领道:“西凉大将张掖人郭汜!”
“且来受死!”吕布一戟刺了过去!
郭汜却掷了一把手戟,直攻吕布坐骑!
吕布只得回戟荡开手戟!
那郭汜喊道:“李兄与我联手!”
李傕回过神来,压住恐惧,与郭汜合战吕布!
吕布不惊反喜:“来得好!”
然后一以敌二,游刃有余!
飞熊军怕影响二将,只能稍稍避开!如此,却正中吕布下怀。
李傕郭汜只道与吕布势均力敌,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手刃吕布立下大功,然而再怎么用心用力,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根本没有想到吕布是在利用他们缓缓渗透!
且战且进,吕布就像热力十足的陨石,落在了冰层上!不是冰层太薄太脆,而是前方的引力太大,化成了他不可阻挡的气势!最终,坚冰被洞穿。
百官只看到一人一骑,运戟如飞,压制着西凉军两名大将,如犁一般,将西凉军当成了土鸡瓦狗排开!
竟然所向披靡,竟然千军辟易!原道是以卵击石,不曾想竟是虎入羊群,这世上,竟有如此猛将!
虽然是为了赶路,董卓这三千兵马简装而来,虽然因为赶路而疲惫不堪,但这却不能成为被人单人匹马如此羞耻的借口!董卓怒火万丈,灼热得似乎把甲胄上的露水蒸发成了雾气,高喊一声:“并州小猫,我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