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她,至于云暖阳这样子的,更是入不得苏袖儿的眼。
想到了这儿,苏袖儿却也是不觉垂下头去,心中舒坦。
每一次她因为王珠升起了嫉妒之意的时候,一想到王珠那不幸的姻缘,苏袖儿顿时也是能坦然处之了。
她目光逡巡,东海除了几股大的势力,还有零零散散的小些的势力。
相互之间,关系也可谓是盘根错节。
而能拿到东海玉令,能够有在这儿说话资格的人,总共是十三个。
海家没有之后,也只有区区十二枚东海玉令了。
如今人都是已经来得差不多,却也是唯独缺乏一道身影,那就是北漠的公主乌苏流云。
苏袖儿心中冷笑,乌苏流云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过这位北漠公主居然和王珠交好,便算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苏袖儿那也是乐见其成,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般想着时候,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却也是已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人未至,声先到了。
“诸位,我来迟了,还请恕罪。”
那女子嗓音说不出的爽朗明快,而整个东海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子说话。
果然踏入之人,正是乌苏流云。
乌苏流云耳垂各自戴着一双金色圆圈的圆圈耳环,并且耳环上各自镶嵌一颗圆润的珍珠。今日她腰束锦带,勒得腰身细细的,下撒五彩的胡裙。而她的腰间,更是束缚一枚金色的弯刀。
胡族女子原本就身材高挑,自有英气,而乌苏流云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是如今,伴随乌苏流云的到来,却也是没有人去瞧乌苏流云。
便是王珠,也是没有去瞧乌苏流云,而是看着乌苏流云的身侧之人。
一名妙龄少女,和乌苏流云一道,联袂而来。
那女子婀娜多姿,一身红衣,十分的鲜润夺目。而她面颊之上,更是戴着一片红纱,掩住了自己面颊,只露出了一双眸子,流转那盈盈的光彩。
那女子赫然就是叶笑儿。
叶笑儿被王珠羞辱,杀光了侍从,灭了海匪之后,也算是输得一败涂地了。
她原本应该宛如丧家之犬,匆匆的离开东海,没脸再出现人前。
可是如今,叶笑儿却也是落落大方的来到了这儿,并且与王珠的盟友乌苏流云一般一道而来了。
而叶笑儿盯住了王珠,眼中更是有那极为复杂的情绪。
王珠深深的羞辱了自己,她又怎么会这样子轻易罢休?
而叶笑儿虽然明着极少出现在人前,在场却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毕竟东海各股势力都是有自己的耳目,自然也是知晓这位叶家东海的主事人。而叶笑儿被王珠羞辱之事,他们也自然略略知晓一些。
如今叶笑儿来到了这儿,自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主动迎上去的人,却也是王珠。
明明知晓叶笑儿是冲着自己来的,王珠却并无避让之意。
只见王珠不觉轻柔的叹息了一声,不觉轻轻的说道:“乌苏公主,为何来得这样子迟呢?”
乌苏流云听了,只得一笑。
“九公主纵然是有所疑惑,也应当问我,而不是去问别的什么人。只因为我与北漠的二太子素来交好,自然是要帮衬二太子照顾这个妹妹。总是不能,让人将乌苏公主欺辱了去吧。”
叶笑儿嗓音如出谷黄莺,越发婉转动听。
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盯住了王珠,却也是没去瞧别的什么人。
不错,乌苏流云是与王珠结盟,可是那又如何呢?
乌苏流云这样子一个公主,能得到东海的差事,还不是因为她依附了二太子?
王珠到底目光短浅,她的眼睛只能看到东海。
而叶家的势力却也是很大很大,大到王珠料想不到。
在东海以外的地方使力气,王珠既不会知道,又不能阻止。
看到自己前来,王珠一定是很惊讶很吃惊吧。
以为弄死个东海海匪,就算赢了她叶笑儿?
王珠实在也是太过于天真了。
叶笑儿这般想着,一双眸子却也是顿时不由得灼灼生辉,光彩潋滟。
这九公主既然是如此轻浮,轻狂得意之余,便是让自己狠狠踩下去,让她知晓些许分寸。
王珠却是笑笑:“原来叶小姐又攀附上了乌苏公主,认了人家当妹妹。既然是如此,总是不能不让叶小姐掺和这东海之事了。”
王珠言语讽刺,却也是听得叶笑儿一阵子的恼怒。
乌苏流云算什么,不过是叶家奴婢之流,王珠却也是说自己攀附乌苏流云。
只不过面对王珠,叶笑儿竟然是开不得口。
叶家喜欢幕后操纵,先是东海海匪,再是乌苏流云。
无论如何,叶家总是操纵了乌苏流云,所以方才也是有些资格。
正因为这个样儿,王珠大肆嘲讽,却也是不好如何辩驳。
这样子想着,叶笑儿眼中的恨意更是不觉加深了几分了。
锦城公主跟随叶笑儿而来,她那双冷漠血腥的眸子落在了林墨初的身上,却也是顿时化作了深深的痛楚。
这些日子,锦城公主根本没有睡着。
她痛苦得厉害了,便是捉住了刀子,狠狠的割向了自己的手臂。唯独这个样子,方才能生生压下自己心中的痛楚。
爱情就像是毒药,让锦城公主痛不欲生。
这样子的折磨,竟似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原来失去林墨初,会让她这样子的难受。
可是她不会回头,便是再如何的痛楚。以锦城公主的骄傲,那也是绝不会回头祈求,委曲求全的。
林墨初也瞧见了她,容色却也是并没有动容。
众人落座,崔家的人奉送上酒水,各自却也是心思各异。
叶笑儿来这儿,总不会只为品尝一杯清酒。
乌苏流云蓦然抬起头,轻轻的说道:“诸位,小女子虽然是人微言轻,可是却也是有些话儿如鲠在喉,不得不发。”
若是往常,乌苏流云虽然得到了东海玉令,可是到底人微言轻。
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得乌苏流云说话。
可是如今,乌苏流云身边有了叶笑儿。那一袭红衣嫣然,自然是不容人忽视了。
乌苏流云似乎是没有留意到眼前这些人的异样之色,只神色自若,自顾自的说道:“如今东海派系林立,大家各自通情达理,组成了东海联盟。正因为有了东海联盟,所以方才能够少了许多伤亡。只不过总是一起商量议论,却是繁琐臃肿,少了几分方便。不如,推举出一个盟主,这样子一来,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也可以请盟主裁决。”
而乌苏流云这样子的话儿,简直可以称之为天真无邪了。
要知晓,无论东海哪个派系,背后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谁又会在东海另外找一个主子呢?
若是往常,乌苏流云说出这样子的话,必定是会让人嗤笑,甚至觉得乌苏流云疯了。
可是如今,乌苏流云身边的女子却也是叶笑儿。
这些话儿与其说是乌苏流云的意思,不如说是叶家的一种野心。
还是那种明目张胆的野心!
叶笑儿更是如众人所料那般,故意嫣然一笑:“乌苏妹妹,想不你竟然是有这样子的见地,实在是令我佩服得很。如此一来,岂不是少了许多争端,少了很多流血?”
叶笑儿话儿开口了,简直是将叶家的意思挑到了明处。
不知怎么的,一时竟然是没人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十分温雅的嗓音却也是响起来:“叶小姐自认是聪慧过人,只不过似乎也是没有这个资格显摆这份聪慧。你是乌苏公主带来,可那也不过是个客人。”
说话的人,正是林墨初。
眼见林墨初的针锋相对,众人也是瞧出来林墨初是在针对叶家。
叶家权柄滔天,并且在大陆各地均是经营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正因为这个样子,别人对上叶家,都是要忌惮三分。
不过林墨初如今依靠崔家,自然也是有这样子的底气。
整个大陆之上,中辰王朝是为强大的国家,便是叶家也是顾忌三分。
崔家是中辰王朝的贵族,自然是有三分底气。
崔硅唇角流露出一缕浅浅的笑容,显然很是满意林墨初的言语,也是没有阻止林墨初的意思。
在崔硅瞧来,叶笑儿虽然是叶家的女儿,可是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这样子的小丫头,却仗着自己叶家女儿的家世,恣意妄为,在这儿侃侃而谈。
这里没有人辩驳叶笑儿,并不是因为叶笑儿多么厉害,而是忌惮背后的叶家罢了。
叶笑儿瞧着林墨初,心中却也是冷笑不已。
林墨初空有一具锦绣皮囊,心性却也是十分狡诈。
他几次三番利用叶家,更是利用锦城公主。
自己被林墨初算计,若不回报一二,岂不是十分可惜。
而林墨初这样子人,岂不是会觉得,叶家可欺之。
叶笑儿嫣然一笑,不觉说道:“林公子虽然出身寒微,如今得到崔家的赏识,自然是有资格在这儿说话了。”
言下之意,则是林墨初攀附上了崔家,方才是能有这样子的底气。
崔硅听了,自然觉得不自在。
林墨初才学出众,可惜身份却有些卑微。如果不是林墨初实在十分出挑,崔硅又是崔家之中难得和气的人。那么中辰崔家是绝不会跟林墨初结交的。
林墨初却面色不变:“不如叶姑娘,既然是出身叶家,天生就是比别的人尊贵一些。”
却暗暗讽刺,叶笑儿是靠着家世,方才也是横行无忌。
叶笑儿面色一变,微微冷笑。
这林墨初,倒是口舌伶俐。
可林墨初如此巧言令舌,自是需要付出些许代价。
叶笑儿也是懒得和林墨初说话,冷冷一笑,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正在此刻,一道柔美急切的嗓音却也是响起:“初儿,可是你吗?”
一名姿容秀丽的中年美妇匆匆而来,她泪水盈盈,一脸惶恐之色。
林墨初做出了一副万分讶然之色,一颗心却也是不断的往下沉,甚至不觉轻扫了叶笑儿一眼。
如今叶笑儿虽然是什么都没有说了,可是林墨初却也是隐约察觉这一切都是叶笑儿的诡计。
苏袖儿却也是盈盈踏出了,巧笑倩兮:“诸位,这位是我大伯母阏氏,当年我那大伯父苏沉寒早亡,也是一桩十分遗憾的事情了。”
苏家的家事,在场的众人也是不觉有所耳闻了。
苏家是陈国的贵族,位高权重,二十多年前苏家也是出现了一位十分出挑的人物。
苏沉寒是苏云墨的兄长,可以说苏云墨年轻时候是被光彩尽掩。
当年的苏沉寒容貌俊俏,惊才绝艳,性子也是桀骜不驯。他不但仕途一片光明,而且贤妻美妾好不风流快活。只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竟然是这样子便死了。
这位阏氏,就是当年苏沉寒的妻子。
她嫁入苏家,原本是一双璧人,神仙眷侣。只可惜,成婚不足一年,苏沉寒就已经没了。这阏氏膝下无儿,未免有些凄苦。
苏袖儿却也是叹了口气:“当年大伯母其实是生了一个儿子的,只不过不明不白的就没了。等我见到了林公子,却也是不觉吃了一惊,只因为林公子这样子神仙一般的姿容。当真是和我那大伯父一模一样。若说他不是我大伯父的儿子,我是怎么都不会信。”
这阏氏更是容色激动,十分凄然的看着林墨初:“是了,林公子,你容貌和我那夫君一模一样。这样子站着,就好似当年他的那般俊秀模样。陈国不少人都见过我夫君,他们都是会说像的。”
林墨初轻轻的叹了口气,面颊之上顿时流转几分苦恼:“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的巧合。只不过苏夫人,我是林家的子孙,可是和苏家没有什么关系。”
瞧着林墨初的样儿,似乎当真丝毫不知情,一张柔美如美玉一般的面颊更是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苦恼于困惑。
这样子困惑样儿,甚至是有几分纯良无辜。
阏氏那慈和无比的容颜之上,蓦然流转了几许阴毒,只不过那一缕阴冷却也是一闪而没。
随即,阏氏却也是柔和无比说道:“痴儿,你对林家可谓有情有义。也对,林家对你也是有那养育之恩。只不过,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不过是林家的养子,根本不是林家的亲儿。”
林墨初唇角泛起了宛如春水一般柔和的笑容,言语却也是微微冷了:“怎么苏家,居然是有强行认儿子的。”
旁人听了,却也是一头雾水。
平心而论,林墨初什么都好,只可惜出生却也是卑微了些。林家已然没落,虽然曾经祖上显赫,可那也不过如此。
苏家是陈国的贵族,在陈国更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整个陈国,苏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为官的人更是不少。
既然是如此,若是林墨初成为了苏家的人,那么最后一缕不足都是没有了。
可就在如今,苏家要给林墨初一个显赫的身份,林墨初却也是十分冷淡,这自然是显得很说不过去。
在场的人,更是瞧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有人不觉在想,也许是因为叶家想要笼络林墨初,所以给了林墨初这般诱惑。只不过林墨初并不如何想要接受,所以容色淡淡的,很是冷漠的样儿。
苏袖儿叹了口气,轻轻展开了一副画卷。
那画卷有些旧了,是许多年前绘制的。而画中一名俊雅的男子,丰神俊朗,衣带当风,当真是令人十分心折。
而那男子容貌,竟然是与林墨初一般无二。
若不是衣衫服饰有淡淡的差别,当真是令人觉得林墨初就是画卷之中的人。
“林公子,你瞧瞧这画中的人容貌,可不是跟你十分相似。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阏氏成竹在胸,取出了一枚锦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更有一截骨头。
“这是先夫的一枚骨骸,我实在是不相信你不是我的阿初。只需,林公子如今刺破手指,将那鲜血滴在了骨骸之上。若能滴血入骨缝,那么便是能证明,你是苏家的子孙。”
说到了这儿,阏氏一双眸子光彩流转,更是落在了林墨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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