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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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了吗，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叶文忽地鼻头有些发酸。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珍视这种普通而又平和的生活，能够静下心来看看泥土中的虫子，看看天上的白云有几朵，看着天际的金光逐渐转成红霞，看着夜空中璀璨繁星的闪烁。

    “叶叔叔。”送完水，萧温终于发现了走出茅草屋的叶文。

    “你去照顾你爸爸吧。”支开胡莲，萧温跛着赶到了叶文身边。他喘着气，目光却一点都不肯离开叶文的脸。

    “叔叔，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姐姐告诉你了？”

    “嗯。”萧温点点头，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听大家的话，会吃得饱饱的，下次再见到我，我可不会再输给阿牛了。就是……就是……晚上一个人住在空空的大房子里，我有点害怕。”

    望着强忍泪水的萧温，叶文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拉入怀中。

    “我保证，最多一年，我便和你姐姐回来。”

    萧温抽噎着，道：“叔叔……你……哼……你……可要……吭……照顾好……姐……姐姐……”

    “我保证，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走时什么样，回来时便还是什么样。”

    “还有你……你也要安全回来。我们……我们拉钩……”

    叶文伸出手，与萧温的小指叠在了一块儿。

    “我保证，我们都会安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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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已被云朵遮挡，无法抗拒地渐渐下移。凉风吹送，裹挟着干净的泥土芬芳、还有最最朴实的乡土气息。

    叶文和萧燕站在村口，身旁是两匹高大的白马。

    全村人都在村口。

    男人，女人，孩童，老人。

    人群的最前头，彭德忽地走上前，抱住了叶文肩，重重拍了拍。

    “小叶，保重。一定要安全回来。”

    “我知道的。彭叔，你注意身子。这两本书你收好，有空可以让乡亲们练习一下。”

    韩盛鑫伸出手，用力与叶文握了握。“我相信你能回来。”

    叶文点点头，望向了他身边的韩牧。

    “韩叔，我这村长当得还不差吧。”

    “何止不差，简直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丢脸。”韩牧努力撑起身子，“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一旁，萧燕也与村民们做着告别。最后，只留下了萧温一人还伏在她身上。

    “姐，我一定听村里人的话。吃得饱，穿得多，不再去各个地方乱跑，不会再摔断腿。所以……所以你别担心我……还有，你……你一定要听叔叔的话……你……你要快点回来啊，我等不了多久的……”

    叶文别过了头。

    两匹马聿聿嘶鸣着，似乎早已等不及。叶文扯下缰绳，飞身跨上其中一匹，高声道：“来年再见！”

    萧燕推开萧温，一言不发地翻上了马。

    两匹白马踢踏踢踏地朝村外走去，逐渐离万鹤村越来越远。

    叶文忍不住扭过脑袋。

    他发现所有人都弯下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脸庞：绑着绷带、与他并肩作战过的男人；时常找他说话、朝他抛着媚眼的姑娘们；生性好动的胡莲，刀子嘴的熊大娘，还有韩牧、韩盛鑫、彭德、萧温……

    叶文偏过脑袋，看着远处的红日慢慢下沉。

    “萧姑娘，别再落泪了，这白马都快被你的眼泪压死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你……你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