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莲眼睛眨巴眨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胡兴和忙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只是现在明显敌不过铁爪帮,只能忍耐。以后……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
叶文听罢不禁大笑。这笑声将反驳的那几人压弯了头,震得老槐树枝沙沙作响。
“嘿嘿,机会?你们总对自己说没机会。现在呢?有了机会却没胆子抓住!实话实说吧,你们总是想什么都不做更安全,到头来,只是在等死!”
叶文紧紧盯着那几人,沉声道:“你们寻求的机会又是什么机会?天上掉下颗陨石把铁爪帮所有人都砸死吗?还是他们哪天发了善心,突然打算放了你们?或是生下个刀枪不入的钢铁娃娃?嘿嘿,什么都不肯牺牲,什么都不肯做就希望有所改变?做梦去吧!”
风一吹,沙尘飘扬。太阳拨开遮挡着的云,照得茅草屋顶金光灿灿。所有的万鹤村民都被叶文刚才的一番话给喝住了,久久不能开口。十几个小孩齐齐望着叶文,眼里充满崇拜与敬佩。
韩牧和彭叔听了,面色赤红,激动得久久不能平复。胡兴和眼神复杂,满是斗争。
他身边的一人始终低着头,此时却忽然抬了起来,颤声道:“你……你说得没错,可是……可是我……我只希望能多活一天……能多活一天……”
叶文摇摇头,道:“没退路了。你以为铁爪帮那么好糊弄?”
“我们……我们……”那人低头喃喃了会儿,突然兴奋地大叫:“我们可以把萧燕送出去!铁爪帮大当家喜欢她,对了,这样一定可以……我们送过去,铁爪帮大当家一定喜欢,便会……便会饶了我们……她一个人,便能拯救我们全村人的性命!”
叶文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别说得那么崇高啊,你只是想拿她换自己的命而已。看来铁爪帮不止令你饿空了肚皮,连骨头、脸皮都给饿没了。”
那人恼羞成怒,叫道:“你……你不是万鹤村的人,凭什么管我们村的事!”
“说得是啊,不过这水……我是非通不可了。”
那人气急大叫:“凭什么!”
“凭什么?”叶文冷然一笑,突然反手拍在老槐树粗壮的主干上,将顶头的枯枝败叶唰唰震落。
“就凭我乐意!谁说我是为了万鹤村?老子两三天没洗澡,去通了地下水道痛痛快快洗一场,不成吗!”
那人没想到叶文如此无赖,气道:“你……你……”
叶文冷笑道:“你若实在不愿也成。铁爪帮寻来,自是由我一人承担,你划清界限,不用担心。不过……若是我将这地下水打通并赢了铁爪帮,你便再也不能用这村里的一滴水!”
他走到那人面前,沉声道:“这赌约,你敢立么?”
那人被叶文逼人的目光慑得低下脑袋,一声都吭不出。
叶文环视一圈,大声道:“既不能同担患难风险,又有什么资格共享乐!”
这话说得响亮之极,余音绕着空旷的村中央盘旋,一会儿随沙石飘到屋顶上,一会儿又沉入了泥地里。
“不能同患难,怎配共享乐……”韩牧低低念叨两遍,忽然大声道:“不用再争了!我已决定——就按叶先生所说,去通了村底下的那条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