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公子贵姓?”
“先生过奖,学生柳池柳择生!”柳池低声下气,极不情愿自报家门。
谁知他这副样子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谦虚礼让,也有人个别认出了他诗会首唱名的身份。
蓝衫试官笑道:“莫非是那诗会第一个唱名的柳择生,怪不得有如此胸襟敢以果酒比浮生。诗会人才济济,能搏的如此名声切不可骄傲自满才是。”
到这地步,柳池也只能死皮赖脸谦虚应道:“学生谨记!”
另一边,白无瑕微微笑着,叶彤虽是一贯的冷清模样却也依旧紧紧盯着他。而最为惊讶的,却要属与李顾周洺昭一起的秦韶了。
秦韶何曾见过这样的柳择生?就算往日的柳择生有些才学,在这种场合对出对句尾巴还不翘上天了!诗会首唱名,他是如何闯来的这番名声,就算失忆了,怎会在短短一个多月变成眼前这番模样。秦韶有点怀疑小妹让他来楚州的目的了,这样的柳择生,何尝不是小妹想看到的柳择生。
众人各有所思,蓝衫试官已在柳池请柬上评了一个甲字。紧接着又有试官放题道:“承各位盛情,老夫也出一对!”
“家藏千卷书,不忘皇廷十六字。”
这试官话音刚落,便有人扬手示意,柳池侧目一看,不是身边的白无瑕还有谁。
“目空天下士,只让画舫一个人!”白无瑕上前一步,说完还回头盯着柳池微微笑着。
那出句的试官明显一愣,白无瑕对句出得太快连他都没反应过来,众试官也细细品味这对句的平仄。
片刻,那出句的试官才道:“公子这对句论工整有些不及,却不知公子让的何人!”
白无瑕朝柳池微微一笑,道:“柳择生!”
那试官明白过来,却笑道:“公子这对句论境界是足了,可未免太过狂妄了些。观公子年少,这娇纵的习惯可要改一改才是!”
白无瑕回过头来咧嘴一笑,“不知道逸水亭白无瑕,武舫第一算不算娇纵?”
那试官闻言微微皱眉,先前出对的蓝袍试官却抬起头,笑道:“原来是逸水亭白公子,那这出句当算不得狂妄!”
“当入甲等!”
一番闹剧弄得柳池一头雾水,白无瑕这货竟有这么大的名声,连文舫的试官都有听闻。怪不得这货到哪里都自报家门,有时候名声还是很好用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当银子来使。
白无瑕三题答过,已算过了对舫,他也不矫情,端了壶果酒到一旁坐着。
一番闹剧过后,题目已放了一半多,在叶彤又夺了两题到一边等他之后,柳池才又抢了一题。不是他不会,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对句有些不太工整,便没去夺题。观察了半天之后,他才发现这些对句只要差不多就能过,只是评定时有个甲乙之分而已。
无奈,柳池也顾不得太多,见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才决心夺题。
出题的又是那位蓝衫试官,只听他道:“吞得尽胸中云梦,方许对古人言诗。”
柳池反复咀嚼,这对出得意味深长,若是意境差了定也算不上过关。他埋头沉思,脑中又浮过刚刚饮酒一幕,来了主意。
“又是柳公子,今日我这三对可都落在公子手里!”蓝衫试官满面容光,对柳池印象极好。他出的第二联也正是柳池对的。
柳池道:“先生过谦,学生也只是运气,你看这都走了不少人!”
那试官没在客气,示意柳池出对,柳池才道:“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
蓝衫试官轻抚着胡须,淡淡品味,片刻后哈哈笑道:“柳公子当真妙人,第一联是公子借酒比浮生,此对又不拿乾坤当回事,公子的酒当真奇妙,老夫有幸定要与公子喝上几杯才是。”
试官寥寥几句,实则是在夸柳池的气度胸襟。他也听出了其中的味道,当即道:“那学生便在第十舫等着先生。”
“曲先生,晚辈劝你还是少与他喝酒,他酒品可不怎样!”白无瑕却已走上前来,调笑道。
“白贤侄,别来无恙!”蓝衫试官对白无瑕拱手道。
白无瑕抱拳回礼,道:“我等就先走了,第十舫恭候曲先生的莲花曲!”
说着他拉着柳池便离开。
待出了第五舫,柳池才道:“白兄认识?”
“赏心亭曲江舟,也唯有你这个天天守着间破茶楼的说书客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