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嵌在地面的小槽组成,每个小槽中全是殷红的鲜血。
难怪有如此浓重的腥味,容遂不由叹息自己还是太鲁莽了。
一只冰冷的手抬起了容遂的下巴,似乎并不意外她现在醒过来。又见到了熟悉的明丽的笑容,只是眼中的冷酷更甚。
“还怕你醒不过来,错过了为你准备的这场大戏呢!叫我说什么好呢,你还真是拼命也想活着呢,喜欢你现在的处境么?”
阴冷的笑声低低地从爱染明的喉咙中呜咽而出,比起笑,容遂更觉得那是哭。
“我也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呢,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要那么多事?为什么要找上你一辈子既不配也不该接触的人?”
容遂想动动自己的脖子,好移开正对着爱染明的视线,不过她发现自己被一种不知是何材质的东西固定着,其中一处正好是脖子。她动不了。
于是她只好看着,爱染明突然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臂,削下一块肉,露出下面的金属管线,不一会削掉的那块姑且称为肉的东西,又被长齐了。
爱染明俯下身,拿刀刃轻滑过容遂的脸颊,一道血线立时划出,“要不是你的血还有用,现在不能浪费了,真想试试啊,让你也体验一下血肉被剔除的感觉。”
“我本来是有选择的,可是你,你一下让我失去了全部的选择。今天你也体会一下完全没有选择是什么滋味吧。”
“你觉得有人会来救你?靠这个手机么?呵呵!”爱染明拿出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手机碎片,又将碎片用手碾成碎末,转身而去。
看着爱染明依然骄傲地挺直着腰消失在一片暗影中,容遂收回心中的杂念,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头顶是一些能发光的颗粒组成的天花板,那有些晃眼睛的光茫映照地面的血光,有一种诡异的奢华。
容遂已经悄悄将被破坏的心室作了恢复,只是没有恢复原有的血管与经络,而是在破损的血管与经络处另生了新的,是怕有人再来检查,但愿她这无知无畏的安排不会影响身体的机能。
她也悄悄地探过了常安和小清穿的身体,银光是一种能量武器,也只是对身体的局部破坏,容遂如法炮制,并嘱咐他们不要露了形迹。
常安很无奈,小清穿则很激动。原来容遂在被击中的当下感知到一个全身防护服的单架手在心中说道,“不错,这下刚好凑够999个,尊者那边可以交待了。”
容遂很惊讶什么999个,难道他们已经抓了那么多人?胆一横,便想要顺势去看看。可惜她现在也只知道自己穿过了很长的地下隧道来到了这里。
地上依阵法摆放的人,算上他们三个确实是999个,可是看看血槽中的鲜血,这得是多少人的血呢?
容遂将自己了解的全部告知了呵呵,呵呵又转告了小翅膀。可是如果弄不清他们是在哪里,恐怕是无法及时赶到了。
神情肃穆的黑衣人站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矩阵,开始用一种容遂从未听到的声音吟唱,这种声音令容遂的感知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听得清每一个衣衫摩擦的声音来自于谁。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全身罩着黑色长袍血红滚边的人走上了一处高台,双手比了一个魔鬼的手势,容遂便觉得身体的血液外涌,皮肉要开始融化。
更可怕的是,容遂能感到那恐惧与绝望的意识正形成一股激流,涌向高台,被高台上的黑袍者吸收。
容遂只能分出一部分意识护住常安,小清穿似乎没受到影响,反而想要保护容遂。
至此容遂再不敢轻率,也不敢托大,因为她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那恐惧与绝望的激流都在扩大,而她必须用能多的能量去抵抗。
该怎么才能制止呢?容遂将意识分散沉入所有的阵中人意识之中,血与肉,皮与骨都从身体剥离的,被刻意放大的感知后的痛楚和绝望,叫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