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接过宁乡侯的令牌,抓在手中沉甸甸的,他知道他身上此刻肩负的担子有多重,如今这不到八千人,陷入了南北十六万大军的包围之中,就指着宁乡侯的大军救援,更重要的是,因为风云骑讲究机动性,每名战士都配了两匹战马,轮番来骑,保持战马最大的活力,每人杀掉一匹战马,在短时间内不会影响战力,可是长时间下去,势必难以为继。
如果到山穷水尽之时,没有了马的风云骑,还能叫风云骑?
何诺再没有多做犹豫,朝靖威侯点了点头,就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去。
“何诺...”何诺刚跨上战马,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何诺心神一凝,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果然回头一看,就正看到孟啸尘快步向他走来。
“兄弟...”孟啸尘顿了顿,他是爽快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少有这样哽咽的时候。
听到这声音,何诺如同脚跟被定在地上一般,猛然止住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离别,是在何诺给孟啸尘献血之后,之后两人如同阴阳两隔一般,一人去千然地宫,一人在家养伤,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离别,孟啸尘不清楚何诺要离开多久,触景生情,让这位苍琅世子也感受到凄凄离别意。
毕竟何诺面对的是阮家兄弟的三万大军,想要这样的防守中,寻求一个夹缝脱身,实在是难上加难。
“兄弟,你有什么想法吗?怎么突破过去。”孟啸尘问,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何诺摇摇头,“侯爷吩咐得突然,军情紧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啸尘叹了口气道:“真想和你一起冲出去啊,路上也互相有个照应,只不过侯爷另有吩咐,军令如山,不能违抗啊。”
何诺点点头,真诚地道:“你救了风云骑,侯爷曾经给你许诺过的,回晋阳城后上书陛下,给你封侯。自打我晋阳开国以来,边疆夷戎能封侯者,你是第一人,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孟啸尘摇头道:“这些都不是啸尘看重的,能和你一起征战天下,并肩而战,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这段日子,朝夕相处,一起跟随着侯爷,我们还攻下了南越的都城广寒宫,真像一场梦啊。”
何诺点点头,陷入了沉默。
孟啸尘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掏出了腰间常挂着的戎族小刀,递给了何诺,道:“你此去凶险,如果是晋阳的人,一旦被抓住了,阮家兄弟不会放过你,但是你可以假扮着西戎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何诺还有些疑惑不解。
孟啸尘叹气道:“你们晋阳人当然不会明白,你们居于天下正中,气候适宜,但我们西戎风大干旱,南面越国闷热潮湿,所以一些人才会拼了命想夺取你们晋阳的土地。南越人已经给我们大汗联系过很多次,想让我们出兵,所以南越军一般不会为难西戎人。”
何诺摆了摆手:“我虽然不知道这把戎族小刀的来历,可是看你天天带着,我就知道它对于你意义非凡,这样的重礼,我可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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