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
“冰银桑?”楚宁听得一头云雾,倒是许千寻惊呼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楚宁扭头看向许千寻,“你听过?”
“岂止是听过,这种植株天下间为世人所知的也就两株,一株为溟英寺的合已方丈所有,于五年前被我讨了去给馨儿入了药。”
说道这他顿了一下,自觉说错了话,毕竟五年前那件事一时之间还真的说不清。
而楚宁却是不在意他心里的顾虑,催促着道,“那另一株呢?”
许千寻转首看了眼阿莫,“在北齐皇手里。”
楚宁闻言也看向阿莫,得到肯定后楚宁沉吟了一番,“明日出发去北齐。”
既然事情有变,计划也要随着变更,目前治好轩辕奕的眼睛才是关键,否则何谈助其夺回江山大业?
“那我们……”许千寻迟疑着问道,他们之前还预备着去西延皇宫重新布置一番呢。
楚宁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打断,“随他去,最好是闹开了来,闹得越大越好,越乱越好。”
又转首看向阿莫,“将孟铮调过来,时刻密切关注西延百姓的心声与探讨风向,定时传书于我。”
阿莫颔首退下。
承诀看着那个负手而立,冷静睿智地指挥调度着下属的人。那一身雍容气度,霸凛风姿比之五年前还要耀眼许多。
五年前夜痕总说她配不上自己,自己虽不认同,但在情事上总是唯我独尊地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强迫她。
可五年的时间她却在各方各面都达到了和自己并肩的高度,那一身的威严与魄力竟是不输世间任何儿郎。
想到她对待轩辕奕的态度,他忽地有些隐忧,她只能是他的!
楚宁捏了捏眉心,对着许千寻道,“回去休息,准备明日赶路。”
许千寻看了眼承诀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轩辕奕,魔魅的狐狸眸上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转身退了出去。
楚宁在下一刻也抬步往外走。
“去做什么?”承诀张口叫道。
“店里的伙计应该都睡了,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他清理伤口,也方便你救治,明日上路后就无这便利了。”
“宁儿你当我是死的吗?会让你去看他的身子!”承诀咬牙切齿道。
搁着平日里楚宁见承诀这副酸气四溢的样子定少不了一番调侃,但今日她实在没心情笑,回头看向承诀询问道,“你来给他清理伤口?”
承诀闻言怒意不减反增,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让他去给情敌擦身子?
楚宁看对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拍手又摊开,“那你到底要怎样?”
最终,倒霉又可怜的酒楼小厮在睡梦中被敲醒,醒来还未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手里就被塞了一条湿热的毛巾……
就在小厮清理轩辕奕伤口的同时,楚宁被承诀拉到门外,楚宁也不强做要求,毕竟那小厮也是自己的人,她还是放心的。再者如果让她看到轩辕奕身上的伤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夜闯皇宫去杀了那对父子。
可是如今还不行,她还要让他们好好地活上一阵子。
楚宁在这边想事情,不知何时承诀已走至身后圈住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
楚宁突地打了个机灵,猛地挥开其手臂旋了个身正对着承诀,“你……”
一张口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什么词来说他,一甩衣袖走开了去。
知道轩辕奕暂时无性命之忧,眼睛也有治愈的可能。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和心情得到适当缓解,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脏的要死,急需要去沐浴。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亲的下去!
坐在浴桶中,楚宁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在迟浩找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他才是北齐真正的平西王赫连子陌,而那个一直以赫连子陌的身份示人的红衣男子竟是其双生子哥哥赫连子楚,也就是现今的北齐新皇。
这两兄弟还真是将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弟弟变得不像弟弟,哥哥却极力伪装成弟弟。
她说难怪一直觉得那红衣男子一双狭长出挑的凤眸甚为熟悉,却未和曾待在自己身边的人联系到一起。
而五年前迟浩一直顶着张人皮面具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竟未曾识破。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五年前的自己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