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叫……”
影风扬装作努力思索起自己的记忆库,其实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想起那家伙叫什么。害他含冤入狱的家伙,他还没有那么轻易忘记。只是他认为自己的这种轻视的态度,能让眼前的这个家伙十分不爽。这就足够了。
“谢科班夫。”那胖子目不转睛地瞪着影风扬,好像对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挠挠自己的后背。他背上的那个地方,曾遭到眼前男子变态一般的折磨。现在,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约有些发痒。
“对对对,谢科班夫。”影风扬笑着,面无愧色地在谢科班夫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他转而看向谢科班夫的其中一个瘦子下属,看了一眼对方因为恐惧而握住的左手,朝对方微微扬起头颅,“手指头接合得不错啊。祭司大人总是如此万能,是不是?”
“哼,”谢科班夫转过头去,“事到如今,你还敢来这里?”
“接受魔法教育,是学院赋予每个魔力者的权利。而对学生平等授课,是每个魔法院楼都必须履行的义务。况且,除了魔法师的决斗,学院并不允许对他人使用魔法。”他挑衅似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在自己眼前的桌面上快速擦拭一道之后,又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端详起来。几个月前,就是他的这根灵活的食指,带领谢科班夫领会了新的世界。“所以,我为什么不敢来?”他依旧是从容的笑脸盈盈。
谢科班夫并没有气急败坏,这倒是令影风扬有些意外。“你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淡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取之不尽的魔法知识,被宠坏的贵族子弟们。”影风扬情不自禁地继续他的挑衅,“我可不像你们,对还留在这个年级居然这么从容自若。你们要是不想见到我,早就应该发愤图强,念到更高一级的年级去才是。学学人家赫伯兰·泰瑟,要是你们能跟得上你们结社那个家伙的步伐,受到人家一丁点的鼓舞,也不会沦落到跟讨厌的我一起度日。”
然而影风扬嘲讽得并不贴切。并不是人人都是赫伯兰这样一个月学完一年课程的天才。对于大多数魔法师来说,一年升一级,才是魔法师的常态。不然也不必称之为“年级”了。
因此谢科班夫的脸上并不有多大的羞愧。
“如果你是为了进牢房一事而耿耿于怀,那我可以告诉你,这并不是我下令叫人做的。”谢科班夫说,“擅自揣摩我家族意思的人太多,这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谢科班夫谦逊的语气叫影风扬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想说我们就此算了?”他伸出了手,“那也不是不行。那块巨大魔晶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你真的想要?”谢科班夫认真地说道。
影风扬无论如何也没法意识到,谢科班夫真的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再在雷系塔楼树敌,显然是不明智的。
“算了,算了。”他收回了手,“反正你倒是已经送了我一份大礼。”
谢科班夫虽然满脑子疑惑,却不得不装出冷静的神情注视着影风扬的眼睛,“那我们从此两清。”
“从此两清。”
影风扬伸出了手,他觉得谢科班夫的手有力得简直快把自己的手捏碎。
“魔法师幼崽们!抱歉,我迟到了!”
一个青年魔法教师,跌跌撞撞地撞开教室大门,衣衫不整,脑袋冒烟,大喊着跑了进来。
“雷魔法应用,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