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臧霸的肩膀,就对着高云请命。
自己手下七八万的老幼妇孺已经死了,也是因为自己执意去救这些人,才多少拖延了大军撤离的时间。管亥心里所求已经不多,能让自己剩下黄巾士兵有个好的归宿,牺牲自己又有何妨?
“末将心意已决。”管亥斩钉截铁。
“贼匪安能做那忠义之人?”
声音已经传到所有人的耳中,一个人缓缓出列。顶着管亥的怒火和众人不善的表情,却丝毫不顾,表情骄傲,失去左手的衣袖,迎着寒风在肆意摆动。
高云惊讶,孔融揪心。
那人翻身下马,对着老迈的孔融就是鞠躬。
“国昔日多受公之大恩,今日主公有难,我岂有不出手之理?”
武安国猛然抬头,眼神就如那黑夜里猫头鹰。
“主公决意投靠袁公,我本无权干涉。可是那吕布断臂之仇我却时刻记在心中,试问我武安国堂堂武安氏之后,又如何能与仇人同朝共事?”
“主公只需借我一千兵马,我便誓死为主公杀出一条血路,至此之后,恩情便是两清!”
“武安国...”孔融的语气梗塞,就像有异物堵在喉咙之中一般,就好像一个笑话...
主公?孔融哪里还是什么主公?
恩?又能有多大的恩?
武安氏的尊严?武安国难道没想过只有活着才能振兴武安氏吗?
恩情两清?若是选择断后,哪里还会有活命可言?
都是枉然,都是借口。武安国的恨,武安国的报恩,说穿了,武安国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最为圆满的交代。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怪武安国口出狂言,有的只是统一的沉默。武安国要的一千人都是他带到孔融手下武安氏的子弟,在这个岔路口,他们毅然放弃了活命。
“出发!”
铁一般的号令从高云口中发出,这一声出发对于不仅是对这支消耗的只剩万人的军队,对的也是武安国仅仅只有一千人的兵马。
但是这一刻,他们的道路却是相反。
高云忍不住扭头,看到的却只有武安国的背影。
那结实的身躯被铁甲紧紧包裹,他是用嘴巴叼起了长刀,仅剩的一只手臂狠狠的勒紧马缰,在寒风之中,疯狂奔驰。
高云的脑海之中似乎呈现了武安国的正脸。
粗狂的脸上依旧写着那一抹骄傲,这抹骄傲似乎要追溯到战国时的武安氏白起,要知道他武安国的祖先从来都是一个无所畏惧之人。
浓眉已经被武安国皱的形成一个V字。自从失去手臂之后,武安国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式的变化。那个天真烂漫的糙汉子早就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军人。
高云转会了脑袋,仔细想想,也确实如同武安国所说。
他需要报恩。
他无法面对仇人吕布的女婿。
他需要给自己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
所以这一切为也是他作为一个武安氏子弟,才该有的作为...
公元199年12月上旬。
武安氏白起之后名将武安国猝,享年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