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样。
进了帐子,四下没有外人,绵绵跟在我身后,霍雍守在门口,靖王被我推开,意犹未尽地坐在了椅子上。我自己晃了一下,伤着的脚腕不经意间用力,一瞬被疼得揪心,绵绵上前扶我,我才对靖王如是问道。
“你觉得呢。”靖王收起笑脸,一如昔时的冷静。
这帐子里,除了我,连同绵绵和霍雍都静默了下来。
“从昨夜开始,绵绵被打晕,你被带了出去,引你出去的人是太后派去的,使你陷入坑中,如果不是本王发现得早寻了出去,那么等本王喝醉了,回到帐子里倒头就睡。太后便告诉了大策国君你遇险的事,以昨夜大策国君的选择来看,毫无疑问他会找你。你不能说话,他必定不好找,昨夜天黑,加上饮过酒,本王和大策国君都毫无疑问地掉进了坑里,所以根本可以想象的是,大策国君掉进坑里,与你一晚上单独相处。今日清早,太后身边的锦初就带人去寻你了,说是寻你,可他们的反应你看不出来目的何在吗?一旦被一众下人发现,作为靖王妃的你和大策国君单独相处了一晚上,那么后果该如何呢。”
靖王说的不无道理。
锦初一大早就带了那么多的人去找我了,若是按着平时寻找人的样子,起码带去的人该是分头找的,而他们却在锦初的带领下,径自朝着同一个方向找了过来。分明是要在发现的时候人越多越好,这样消息传出去的快,别说我不能说话了,我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与李熠单独这一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的是,自己手肘内侧的守宫砂,下意识地捂住了衣服下的守宫砂。
靖王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我想说什么了。他轻笑,“你是想告诉这营地里,乃至整个天下的所有人,本王娶你过门,让你在府里住了个把月,却什么都没有和你发生过,是吗?”
我一愣,脸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的确,守宫砂可以证明我和李熠是清白的,但是同样会告诉所有的人,我和靖王之间并不是王爷与王妃的关系。那……太后也知道我有守宫砂的事,难不成她也是在利用这样的借口吗?可……
难道太后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和靖王之间的事,她对我们颇多怀疑,加上这一次李熠的到来,使她有了机会在李熠面前一而再的试探我是否就是大策那位失踪的王后沈朝凰……
李熠亲口告诉过我,他和沈朝凰虽是夫妻,但是婚后多年从未同房。所以就算是沈朝凰跟我一样有守宫砂,那么在她成婚之后没有与自己的夫君圆房,离开大策,她还是处子之身。如果太后可以借着这守宫砂逼我自己承认,我与靖王之间毫无关系,那么这侧王妃之名,就是虚的。所以……
太可怕了。
当我想通这所有的事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太可怕了。
我早就知道这宫里的人精于算计,但真的体会到,还是我离开大历王宫之后。是否站得越高,经历得便越可怕。这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