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认出那是我的巾帕,我所有的巾帕都是同一种料子,同样浸过药水,同样绣着一只萤火虫。方才李熠拿出那帕子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药香便散了开,绵绵满心怀疑险些脱口而出,但她话说到一半,却还是忍住了。
大抵是因为李熠之前说的那些吧。
“这帕子便是那位大夫留下的,那时她为寡人接骨,只说是让寡人放在口中咬着,本以为只是寻常忍痛的办法,当时却没注意到这帕子的不同。”李熠将帕子握在手中,看着帕子若有所思,“想来,那日清晨她离开的时候应是忘了,寡人直到醒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这帕子,才发现,这帕子里竟有一股药香,是浸了药水的,难怪她为寡人医治断腿的时候要寡人咬着。你们说,这个大夫是不是别出心裁。”
绵绵不由得偷偷打量我。
若只是说这帕子的质地一样,浸了药水的法子一样,那帕子一角唯独的一只萤火虫就实在太过巧合了。
我接过李熠的帕子,像模像样的放在鼻息下闻了闻,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不动声色地将帕子还给他,我说,真巧,我也习惯用帕子浸些能用作神经止痛的药水晾干,然后给病人患者用作一时止痛麻痹的,只不过,这样的帕子我有太多了,可能有的时候自己也不记得,在给病人用完之后便忘了收回来。我想,为国君医治的那位大夫也一样。
“不仅医人之伤,还能体会伤人之痛,这便是所谓的医者仁心吧。”李熠收回帕子,却不顾我之后的表示,径自说道。
“真巧,大策国君也有这样一个帕子啊。”小皇帝和严公公突然出现在一旁。
我让绵绵扶我起身,一并向小皇帝行礼问安。
“靖王妃坐着吧。”小皇帝看着我,“朕只是觉得奇怪,明明靖王携眷参加,为何迟迟不见靖王妃。今日才听说,靖王妃伤着了,朕来看看伤得如何?”
回陛下,不碍事的,只是行动稍显不便,怕在众位大人面前损了王爷的面子,妾身才向王爷请求留在帐中侍候的。我与小皇帝说道。
“你的脚怎么了?”小皇帝瞧出端倪,一抬头,“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我微怔,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他。
“陛下,陛下不是说只是来看看吗?这狩猎场人多眼杂,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严公公俯身劝说道。
“对了。”小皇帝心血来潮,分明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向李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巾帕叠的兔子。“大策国君的帕子,朕也有一个,还是靖王妃亲手叠的呢。”
是我初见小皇帝的那一日送他的。
很意外他到现在还带着。
“靖王妃心灵手巧,又善解人意,最是会哄人开心的了。”李熠面对小皇帝莫名其妙的挑衅不恼不怒,反而充满……慈爱?!
他望向小皇帝的眼神,再朴实不过,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邻家小孩子。并未过多把他当成这大历的一国之君一般来看待,反而是这种并没有刻意表示出的亲近,令人觉得简单自在,没了那些规矩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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