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绵绵已经将帐子里的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可这会儿只能把剩下的往一旁一堆,先去铺床。
靖王青蓝色的衣服上,沾染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和一些酒气,大抵是在刚才那十分热络的宴席上饮了酒。瞳色镇定,面无醉态,所以只是累了,而不是喝醉了才回来的。
我方才忙碌半天,这会儿扶着椅子坐在了一旁。绵绵上前搀扶靖王去休息,却被他一把甩开,转过身来指着我,“你来!”
我的手脚都伤着,恐怕不及绵绵一般能确实照料得到王爷,还请王爷体谅。我解释说,心想我都伤成了这样,自己都照料不好自己了,怎还能照料得了他呢。
本意是希望他不要再闹了,让绵绵扶着他过去休息就完了。
靖王好似突然想起,“哦,对了,夫人受伤了。”这会儿,渐渐露出些醉态来,“瞧本王这记性......夫人的伤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很意外他真的有些醉了。我告诉绵绵,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王爷。
绵绵出于担心多看了我一眼,我向她点点头,确定我能够照顾得了他,这样,绵绵才退出了大帐,看大她离开,我才转而向靖王问道,王爷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还是想要先洗把脸喝口水?
靖王摆手,突然上前来挡住我的去路,抓住了我的手腕,“本王看看你的伤。”
不必了。一只手被他拽着,我只能用另一只手狼狈地拒绝,可我的力气和他的力气怎么能相比,一阵拉扯之间,靖王不知不觉就拽得我的手臂扯到了我的患处,我一声闷哼,痛得厉害,抱着自己的手臂蜷缩在了一侧。
灼伤的那一块,好容易结出薄薄地一层肉膜来,肉膜下的皮肉烂得异常丑陋,挣脱之间,撕破了刚才结好的那层肉膜,按在了被烧得不成样子的伤口上。
着实是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直到我发出那一声闷哼,靖王才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立刻松开了手。
“怎么,伤得那么厉害吗。”他冷声问道,好像刚才胡闹的人是我一样。
我有种错觉,像是在他眼里我被两次弄伤都是自己在装得很厉害一样,我不曾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但是这会儿,我真的是失望透了。
是,伤得特别厉害。我气上心头和他说。
靖王转身走进了帐子的内间里,往一旁一坐。
我偷偷避着身子,挽起衣袖,试着一点点的解开包扎的那层纱布,撕破的肉皮下面,涌出浓水,肉皮黏在纱布上,揭下来的时候疼得要命。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在这里承受这么大的委屈。
翻找着包袱,找到我带来的草木灰,一点点地将破掉的肉皮撕下,敷上草木灰拔脓止血。
左手笨拙的把那一点点的草木灰洒在伤口上,点了药水,重新包扎。
靖王起身走了过来,忽而伸手吓坏了我,但他只是接过我手里的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我的伤口上,这一次也算是亲眼看到了,我手臂上被烫伤的那一大片到底有多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