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总归才一岁多的样子,而我是从两年前失忆的,我失忆的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
“小兄弟?小兄弟……”药房老板见我迟迟不动,在垂幔后那夫人的注视下,忍不住开口提醒我,让我回神。
我愣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药房老板看后,却吓了一跳,他对于要不要把这句话问出来犹豫不决。
“怎么了。”那位夫人听起来很关心。
“夫人,大夫问说……公子可是早产?”药房老板说完,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那夫人的反应也奇怪,沉默良久,才在垂幔后点了下头。
“夫人怀公子的时候,第八个月份上受了惊,因此早产。”奶娘说。
果然是早产,孩子的心肺很弱,而且出生以来这一年多似乎并未得到很妥善的照顾。虚火盛,实则衰,对于大人来说,这样的反应顶多是体力不济,精神不佳,生理不调。可是对于一个只有一岁多的孩子而言,这则是要命的。
我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了嘴,检查了一下舌苔的状况,闻了闻他口腔里的味道。
稍后,我点头,请奶娘帮忙将他的胳膊放回到小被子下面。
“这位大夫,可是检查出了什么?”那位夫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我起身走到外间,在桌前落座,将纸铺正。
“公子的情况,是阴阳失调引起,又因长时间昼夜颠倒加重病况……”药房老板站在我身后,将我写的说明念给那位夫人。“公子本身因为早产体虚,后未进补得当,造成虚火盛,外强而中干……如若不经过正确的照料,则会……”
药房老板一惊,吓得立时望向垂幔后的夫人。
“会怎样?!”夫人急着问。
“若照料方式不妥,最多……也就三四年……”药房老板咬着牙念下来的。
“大夫可有办法,救我家绍儿?!”夫人想必是急坏了,竟将孩子的名字脱口而出。
药房老板恳求地看向我,“小兄弟,你就想想办法吧。”
“大夫,你若能治好我儿子的病,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夫人站起身来,她走近帘幔,轮廓稍渐清晰……
她,这个女人……我能确定,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至少应该是见过这个人的。
她和我印象深处的某种情绪有着很深刻的关系,但我现在想不起来……
“如要医治,首先,断食?”药房老板自己都拿捏不准,但还是照着读下来,“断食三日,每日只以少许米汤喂食,不得喂进米粒,不能进补任何补品。直到腹泻和呕吐完全停止。白天轮流陪小公子玩耍,中午可小睡半个时辰,其他时间不能让他睡着,酉时前后,生姜三片煮水晾至温热以上,让小公子烫脚。”
“这样做有什么效果吗?”奶娘插了句嘴。
我想了想,在纸上落笔,药房老板接着读,“可以先将小公子睡反觉,呕吐腹泻的状况改善一下。”
奶娘似懂非懂。
我提笔落下一药方,最后交给药房老板。药房老板才又将药方交给了奶娘,“这个药房等到小公子的睡觉调整过来,腹泻和呕吐的情况不再发生的时候,每日一付,按照上面交代的兼服。忌补其他大热大寒的补品……”